次日近午,我听得耳边轻声细唤,方朦胧醒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浣儿穿戴已毕,头面梳得齐整,坐於榻侧,正低头出神,简直像个小媳妇儿,见我睁眼,她面带娇羞,低声道:「夫……公子……快醒醒……她们过来了!」
「谁?」我迷迷糊糊道,忆起昨宵狂乱,含笑拉她置於榻沿的小手:「浣儿,怎么不叫夫君了?过来让我再抱抱!」
「公子别闹了……」浣儿抽回小手:「射月姐姐她们过来了,快起来!」
「嗯,」我懒洋洋道:「你不给我亲一下,我就不起来。」
浣儿小脸晕红,迟疑片刻,弯腰迅疾地在我脸上一亲,即逃下榻:「公子最赖皮!这该起了!」
「你倒是蛮精神的嘛。」我调笑道。
「哎呀!」浣儿满脸飞红,急朝门首一望,啐道:「要死了!胡说什么?人家……走路都……」
「走路都怎么了?」
「疼!」浣儿白了我一眼,怨道:「都是你害的!」
「让我看一看,究竟怎样了?」
「下流!」浣儿顿了顿足,红着脸儿,随即又自顾噗嗤一笑。
她这一笑,我神魂皆醉,却听脚步声已到门外,忙道:「快拉下帐子!」
浣儿忙过来放下锦帐,我又伸出头道:「褶裤!」浣儿胡乱将我的衫裤塞进帐内。
这时射月几名宫女停在门口,问道:「公子起来了吗,娘娘在染香厅,传公子过去!」
我匆匆理毕,掀帐而出:「来了!来了!」
「啊!」那射月掩嘴轻叫,吃吃直笑。
我莫名其妙,浣儿急忙上前,将我头上一扑,向帐内一丢,小脸儿涨得通红。
原来我长发披散,头上顶着个白帕儿出来了。那白帕昨夜抹拭过桃花血的,沾在了发上,也不知有没有被射月发现帕上的血迹,但愿匆匆一眼,她没看清。
「浣儿,你来!」射月笑了片刻,并不进屋,却叫浣儿过去。
浣儿匆匆看了我一眼,神色慌急,我努了努嘴,示意她别怕,尽管过去。
两名女孩在门口喁喁私语,浣儿不住点头,不一会儿,射月与两名宫女转身离去,浣儿低头走回。
我低声道:「怎么?」
浣儿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公子,我替你梳头!」
我心下奇怪,感觉浣儿在脑后轻拢慢梳,像有什么心事。
我安慰道:「放心,一切有我呢!」
浣儿并不则声,梳完后,推我起来:「快去,在等你呢!」
一路前往染香厅,只见府中众人来回穿梭,行步匆匆,似很忙乱,我心道:「莫非那老太君不好了?」
到得染香厅外,浣儿便转身欲去,我有些不舍,问:「你去哪儿?」
浣儿低头道:「我回老太君院中,那边有事。」
我纳闷中跨进染香厅,见贾妃已在高座,神情中看不出淒哀之色,纪红书则眼眸瞟来瞟去,还在低声说笑。
我近前一步:「姑姑,早安?」
贾妃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早呢。」
纪红书笑道:「大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我心道:「睡虽没怎么睡,好却是极好。」当下点头应道:「挺好!」有些心虚地向贾妃瞄了一眼,昨夜见过她裙下风光,今日玉人在近,心上顿然泛起一种奇异难言的滋味。
贾妃「哼」了一声,道:「筠儿,你太胡闹了!」
我心中一跳,擡眼见贾妃神色蕴怒,却面带微红,不禁暗惊:「她怎么是这种……这种羞恼的神情?难道我昨夜偷窥……被她发现了?」一时头皮发麻,站立不安。
却听纪红书在一旁吃吃直笑,我脸色通红,低头不敢作声。
「你大病未痊愈……胡闹个什么……吵得人……」贾妃不知如何措词,断断续续地训斥着,接着纪红书又是「嗤」声一笑,贾妃愠道:「红书,你捣什么乱儿?」
我勉强擡头一望,见贾妃想笑未笑,似怒非怒,忙又低头,暗道:「原来不是偷窥被发现,却是与浣儿的一夜纠缠,被隔壁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