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门边的楼梯上翻滚,跌入转角的角落里,而一度被打开的门也仿佛某种拥有意识和目的性的活着的事物,砰然自己关上了。那深红色的月光被隔绝在天台上,原本在夜风中显得冷冽却清澈的空气,再度变得浑浊起来,而这种浑浊只让侥幸逃离天台的两人自觉得从地狱返回了人间。
两人抱在一起,蜷缩在角落里喘气,好半天,才恢复了可以睁开眼睛的气力。渐渐的,两人可以听到更多的声音,楼下不断传来的异动声响仍旧在持续,仿佛在自己等人进入天台之后,这栋楼里的异常并没有明显的改变。即便如此,也很难再让人相信其真的没有变化了。
他们觉得应该说点话,来避免去思考脑海中那些似乎暂时停止膨胀的想法,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好不容易腾出来的脑容量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们一去想“自己应该说什么”,就会有更多关于这个方向的想法产生,让他们有点儿草木皆兵的紧张。他们尝试去放空自己的脑袋,似乎在证明自己逃离天台的选择是正确的一般,他们这一次勉强可以做到了。
虽然一个暂时看起来没事的喘息时间让两人不想爬起来,但是,从楼下传来的动静却仍旧在接近,仍旧呆在天台上,承受那血红色月光照射的其他人是不需要担心这个似乎在沿着楼梯攀爬上来的异常了。即便如此,究竟是摆脱了血色月光的自己两人的处境更好,还是不需要担心除了血色月光之外的任何异常的其他人的处境更好?哪怕是当事人的两人也无法笃定地做出判断。
“那,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主事人用干涸的声音问道。
“……不作夫。”那个人回答,这时主事人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的防护服似乎还完好无损,和被自己身上那撕扯过的破烂货有着让人尴尬的鲜明对比。这很不寻常,主事人知道,那种摧毁心智的力量绝对不会在任何人身上放水,也就是说,这个人在血色月光下受到的影响,可能比自己还少——自己是特殊的,而这个人似乎也不正常。
而且,这个人,似乎是个男人,他的名字实在是目前为止表现得最古怪的地方:不作夫?什么鬼名字?根本无法理解,是一个冷笑话吗?
“不,不作……”主事人嘴巴打着绊子。
“不作夫。”那人再三强调,“是不作夫,不是不做夫。”
“……有什么区别吗?”主事人忍不住反问到。
( 限制级末日症候 p:///1/18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