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假设当时的认知和判断才是正确的,那么,现在出现于眼前的这扇门,又到底是通往什么地方的呢?
本来仿佛没有什么问题的行为,开始让人有些混乱,紧抓住逻辑去判断,似乎也成了问题,因为,那个本应该存在的标准而正确的参照物不管是记忆还是别的什么情报已经变得让人不得不去质疑其标准性和正确性了。
仅仅是门的问题就已经足以让人感到头疼,但是,从门的问题还可以延伸出更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充满了让人懵懂又恐惧的逻辑混乱,让人无法再去相信自己的感官和记忆,让人不由得下意识去思考,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而又如何才能解决这些问题。然而,他们要面对的,是连“细细思考”都无法做到的紧急状况。
当有人试着提出的新的见解时,每个人都听到了来自几个楼梯转角下的猛烈撞击声就像是巨大而沉重的物体在笨重地活动,不像是坠落物,也不像是什么东西翻倒了,尽管没有真的目视到其实景,但仍旧仅凭声音就能在众人的脑海中勾勒出某种怪异的画面,让他们下意识觉得,那就真的是某种体格和体重都十分巨大的异常生物在活动,宛如苏醒后本能地觅食。这些形容和描述是如此生动,但这的确是一瞬间就浮现在众人脑海中的东西。
每个人都感到自己的感受性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深刻,就仿佛自己不应该成为一名科学研究者,而应该成为一名艺术家。
“到,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人结结巴巴地问到,“真的是生物吗?变异了的生物?但是,病院里从来都没有那种东西吧?我们研究的是末日症候群患者,而不是在做生物兵器实验吧?”
“是高川……一定是高川……那些高川复制体在变异!”也有人这么喃喃自语,不过,这种看法仍旧只是少数。
声音的源头呈现出的活动性越来越剧烈,并且渐渐开始浮现某种目的性,那东西开始让人觉得,它就要向楼上过来了。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有人急得满头冒汗,“我们是在几楼?四楼?五楼?六楼?这栋楼到底有多少层?”
没有人回答他,就连平日里显得最冷静的主事人也没有回应。或许是因为遭遇的异常实在太多的缘故,就算提出这样的问题,也没有人可以做出明确且正确的答案。
是的,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几楼,也没有人可以信誓旦旦地说这栋楼到底有多少层。他们只是知道,自己等人在楼上接近天台处,而下方正有可怕的东西步步逼近。
“不能再想了。”主事人警告到:“我们早就知道了,这栋楼里已经出现了实体的异常,不是吗?现在没什么好惊讶的。我要开门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虽然有些犹豫,但仍旧没有作声,将决定权放到了主事人手中。主事人也没有再犹豫,一把抓住那扇说不出到底是红色还是橙色,因为有一股塑胶味而显得质量堪忧又十分可笑的门把手,紧接着就一鼓作气地把门推开。
顿时有一股让人皱眉的味道从门后涌出来,熏得众人头晕脑胀,明明身穿防护服,头罩的呼吸孔也设有过滤装置,但就是没办法将这股异味过滤掉。这味道不像是用鼻子嗅到的,更像是直接从另一个空间钻进了众人的脑子里,被识别被“臭味”。排在主事人身后的其他人没能在第一时间看清门后到底是怎样的光景,但他们却可以从通讯装置中聆听到主事人发出的一些断断续续的僵硬声音,说不清到底是从这人的嘴巴里发出来的,还是从他的骨头里发出来的。
总而言之,所有能够感受到的信息,都无法带给人安心感,只觉得门后或许就是一个同样可怕的异世界,而走在他们面前的主事人,已经被那样可怕的光景给惊呆了他的身体就像是突然间被冻僵了一般。片刻后,有人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但传递回来的手感哪怕是隔着厚厚的防护服,也让推搡的家伙感到一种仿佛触摸了某种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站在主事人身后的人打了个激灵,连忙将主事人向后扯,同时一脚踹在门板上,让它重新关闭。沉重的闭门声在不算宽敞的楼梯里发出回响,显得空洞,而这响亮的回应更是激起了楼梯下方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的反应,那逐渐向上的沉重的碰撞声就在这响亮又空洞的回响中顿了顿。
这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