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从车厢顶部窜了下来,一下撞到了朱疯子的额头上!
朱疯子骇然大叫一声:什么鬼东西?
黄跑跑也同样唬了一大跳,不过他借助头灯的亮光看清了那东西后,不由鄙夷地冲朱疯子翻了一个白眼:慌什么?那就是只老鼠!
朱疯子仔细一看,果然是只黑毛老鼠,贼肥贼肥,吱吱尖叫着逃进了黑暗里。朱疯子一面拍着自己的胸脯给自己压惊,一面揶揄道:黄跑跑,想不到你小子还有点‘大将’风度嘛。
黄跑跑用手捶了自己的鼻头一下,将两个鼻孔露了出来道:那当然,处变不惊是大丈夫的本色嘛,我老黄岂是一只小老鼠就能吓倒的?
好了,鼻孔帝,别吹牛了,快点走吧!朱疯子嗤道。
黄跑跑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了朱疯子一眼,昂首挺胸走进了下一节车厢。
此时电力仍未恢复,车厢里整个是漆黑一片。忽然,黑暗中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重物磕碰的声响。朱疯子吃惊道:什么声音?
黄跑跑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是老鼠!当下他举着照明器一排排座位看过去。然而却什么也没看到。
朱疯子却有了种不安的感觉:黄跑跑,咱们还是别太托大得好,我看这么响的声音应该不是老鼠弄出来的,咱们还是退出去吧
嘟!你想打退堂鼓是不是?你想当黄跑跑不对,你想当朱跑跑是不是?黄跑跑鼓着眼睛训斥朱疯子道。
朱疯子有点哭笑不得道:我怎么就成了朱跑跑了?难道谨慎一点都不行吗?
事实是,你这不是谨慎,而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刚才的事情你没忘吧?一只小老鼠都差点将你吓破了胆
你遇到那种突然的的情况难道不会吓一跳吗?你的跑跑之名是怎么来的?
现在究竟是谁想当跑跑?你不要混淆了事实!黄跑跑义正词严道。
朱疯子摇了摇头,万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惊慌竟让黄跑跑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看样子自己是没法说服他了。
怎么样,理屈词穷了吧?朱跑跑,你这样的人如果是在革命队伍里一定会当逃兵叛徒!黄跑跑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花岗岩脑袋道。
黄跑跑,你不要太得瑟,你有种就往前走啊,别在这风言风语!朱疯子一时间肝火大旺。
当然要走!过河的卒子不回头!黄跑跑趾高气昂地往前走去。
走过了几排座位后,他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吓煞人魂魄的嘶叫,由趾高气昂一下子变成了失魂落魄,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了回来,并差点将跟在他身后的朱疯子撞翻在地。幸亏朱疯子往旁边闪了一下,才没被他撞倒。
朱疯子一把揪住他的胸襟道:道德帝,干嘛成了丧家之犬了,出了什么事?
有鬼有鬼黄跑跑的声音都在打颤,人也不停地挣扎,只想快点从朱疯子的手里挣扎出去。
哈哈哈哈,黄跑跑,我还以为你有多牛呢,想不到这么快就熊了,不过呢这才是你的‘狗熊本色’啊!
朱疯子你快放开我,真的有个鬼,再晚咱们就都跑不掉了黄跑跑哀求道。
有你个大头鬼!朱疯子将黄跑跑推搡到一边,端着一把突击步枪,将枪托抵住肩膀,抖开保险,上了红火,再将头灯取下,安在枪口下方,成为战术枪灯,然后借着战术枪灯的照明,慢慢地往前走去。
车厢里仍然是一片寂静和黑暗,枪灯所照亮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的东西。不过朱疯子还是不敢大意,只要稍有异动,他就会往后退。虽然他被黄跑跑也扣上了一顶朱跑跑的帽子,但勿庸置疑,他的心理素质要比黄跑跑稳定得多。
啊——他还未有所发现,黄跑跑却又已经发出了惨呼声,同时极度惊慌地往车厢后部跑去,不枉跑跑之名。
朱疯子正要喝斥,眼角的余光却一下瞥见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人形的影子,离他只有三四步远。他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只粽子!石头粽子!
朱疯子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枪也顾不得开,撒腿便往后面逃去。
然而他没逃上多远,又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这人正是黄跑跑。只见黄跑跑骇得脸无人色道:后面的车门打打不开了
后面的车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