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纯洁的血液。”
“你多大了?”
“我算算……”他沉思着说道,“五岁爷爷离开,第二年我被土狼咬伤了,第四年我把土狼杀死了,第七年我驯养了一匹马,第八年它得病死了,第十一年我驯服了一直金雕,第十三年我又驯养了两匹马,第十五年我去了圣湖,第十六年我遇到了你……”
我心说这种记时间的方法还真特殊,我上大学时用食堂的饭来记日期。
“那你二十一?”
他愣了一下,眉头很顽皮地皱了一下:“十六加五不是要减一么?”
“啊,是啊,”我笑了,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那就二十岁,不比我大一点儿。”
“什么是‘不比你大一点儿’?这是什么鬼话?”
“汉语啊,就是这种鬼话。”
“那就不说这种鬼话,我也觉得怪别扭,”他拍拍我的肩,脸上挂着点戏谑的笑,仿佛老朋友似的,用极纯正的英语对我说,“hey, what’s your name?”
我一愣,也笑着回答:“yang luo a nice day, o me you! what’s your name?”
“okay……”他突然冲我敬了个军礼,“yes, sir! yang luo i’ve never heard of this kind of name……”
我就这样和他装模作样地用鸟语说话,其实我也是装,他说的话有时我都听不懂。他的发音很圆润,嗓音雄浑,儿化音特别好听,有种美国北部人的口音。
我们一边笑着,一边叽里咕噜地说了好久,这让我觉得,他也有过童年,也曾经是个爱玩闹的孩子,而且也带着二十岁少年的活泼。
阿依努儿,月亮少年,这个名字似乎立即蒙上了一层温暖的柔光。
☆、五
我在山洞里住了一晚上,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胡思乱想,想着明天该怎么办。说实话,我真不想很快就离开可可西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离开了那群见鬼的队友,我的心情还真不错,何况阿依努儿是个很投合的朋友。
他把床让给了我,他在壁炉前铺了个摊子,把火埋起来,只穿一件白衬衣,像一只小猫儿似的睡在那里。
我半睁着眼睛偷偷地看着他,毫无边际地想着,如果我也是少数民族的多好啊,我也想要深眼窝,我也想要那么完美的鼻子……
后来我又想,幸亏我不是少数民族的,不然恐怕要被阿依努儿抓去当家族继承人。
我想到这里,竟突然觉得很搞笑,用手捂住嘴吃吃地笑了。
“怎么了?”阿依努儿翻了个身,手揉搓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
“没啥,”我立马不笑了,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五点半,洛阳肯定日出了,可是这里还天黑着。洞口只留着两个巴掌大的洞没堵上,外面的天还是深蓝色的。
他掀开毯子坐起来,然后竟然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狗一样,皱了皱鼻子,捅捅壁炉里的灰,说道:“好像下雨了。”
“你怎么知道。”
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静默下来,山洞里陷入了绝对的寂静,我这才听到,有极其细弱的雨声滴滴答答地传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哎,你这地方真好哎,居然不漏水。”第二反应是:“你怎么能知道下雨了呢?”
他说:“下雨的时候,空气中比较潮湿,炉灰也有不同的味道。待久了你就会发现。而且,有时候也漏的。”
他指了指那个深深的池塘,我看见有细小的水流在流淌进去。
“我把可能漏水的地方接在一起,引到那里去,但好几年没修了,也很久没下雨了,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漏水。”
他的话突然多了起来,我跟他正常地谈话的时候,根本就不觉得他像张起灵。也许他就是一个慢热的人,骨子里依旧平易近人。这跟我有些像。
他翻身起来,套了一件很有民族特色的酒红色披肩,去把洞口的石头都搬开,然后望着窗外的雨幕大声说了一句:“god blessing!”
阿依努儿走到我跟前,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