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驰晏并没有用一丝法力与司空打斗,稍稍放下心。即便如此魔界一代战神的威名绝对不是虚传,一招一式有着无人能挡的气势。
两人的刀剑交缠到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地步,只能感觉到双方只要松懈一丝便会将自己置入一个难以翻身的境地。
风呼啸着,我握紧了缰绳,微微颤抖着身子。
两人似乎觉得马上有些制约了动作,齐齐翻身下马,旋转着身子飞快地变换招数。可以看得出两人都使尽了浑身解数,虽不至于将对方一招杀死,却也总是将锋口徘徊在对方命门附近,丝毫不放松。
两人再一次飞快贴近,刀剑猛地相撞又狠狠弹开。
同时停手。没有再与对方说一句话。双双抱拳,飞身上马,背驰而去。
这是点到为止了么?可惜我并没有看出什么。抬头看向城门上的萧御景,只见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再看远处司空的身影,骏马依旧稳稳地小跑着,马上的人腰杆挺直地坐着,并没有显示出什么不寻常之处。
不由得皱了一下眉。但愿真没事才好。
驰晏的表情还是那样千年的冰封,缓缓回来,勒马转身,看到城门紧紧关上了,嘴角似乎有些上翘。他抬头看向萧御景,右手持剑缓缓抬起至水平,并没有等到司空出现在城上,猛地指剑向天:“攻!”
持盾的前锋立即大踏步向前迈进,护着扛着攻城梯的士兵直逼城门。
城上立即排开箭手,连绵不断,直攻向上前的怖军。虽阻挡了一些,却终究敌不过怖军的厉害。
眼看怖军压至城下十丈。忽而从城上跳下几十名红衣人,直接没入怖军之中,所过之处周围士兵如蒿草遇风一般。
驰晏明显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突击,握着缰绳的手略松了一刻,身下马上前了半步。
红衣人忽然而下,瞬间将前部分士兵打压得溃不成军。半个钟不到,那几十人忽而飘身回城,唯留下一阵白粉。
“化尸粉!”我惊道。
正常人遇到此粉只会昏阙,可若是尸体遇此粉,便会瞬间化作尸水。
我捂住抠鼻,看着千百士兵瞬间消失,心里不免为司空叫好。
“撤。”驰晏举剑回身。
三十万人马立即整齐后退回营地。
“司空惊绝么?的确是个角色。”驰晏喝了一口茶,并无半点慌乱。
“君上,他们按常理出牌,眼下应得如何对付?”
“依军师之见呢?”
“在下以为,他们虽出兵奇特却终究内空,抵不了多久。”我顿了顿,“君上或许可以直接攻城。一鼓作气。”
“嗯。”驰晏淡淡回应,放下茶盏,“其实并无需顾虑。现在退兵只是我敬司空惊绝一次。”
我有些不大明白。
驰晏嘴角噙了一抹浅笑:“如今司空可出不了阵了。北唐可还有人在?”
“嗯?”难道司空惊绝方才在比试中受了伤?!
“若不是他强挺着那么重的伤淡然回城,我便会直接攻下,何须撤兵?……遥想从未有人在我那必杀剑法之下挺得那么从容。我敬这样的英雄!”
我觉得脚忽然一轻,险险站不住身形。
司空惊绝居然受了重伤!这下统帅出事,内部又无英明将领顶替,那岂不是就乱了阵脚!这下这仗不打就可以分了胜负……
我恍然地立在帐中,心如乱麻。
不过几个时辰,驰晏再度出兵,来到此前所在的地点,站定。
“你是何人?”驰晏话中带笑。
“北唐萧御景。”
我猛然抬起头,看向城上迎风而立的人。
萧御景穿着深青色的补袍,持剑立在城头。周围的士兵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似乎并不知道统帅出了事。
“司空将军另被委派重任,临时回京。如今本官坐阵。”萧御景抬起右手,将皇令举在胸前,“皇令在此。”
突然换了统帅,城上士兵们一阵嘀咕。即使有皇令众将依旧是不会一下信服的。萧御景深知这些,拍了拍手,立即有一小队士兵持弓上前,像是演示一般直接向高空射击。原本到不了怖军所在之阵的箭,突然在高空炸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