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居然能发觉到我凶兽的气息,看起来资质不错嘛,肉质也还算鲜嫩。”饕餮恶意地舔了舔猩红的唇舌。
刑天敲了饕餮一击脑门。
饕餮瘪瘪嘴,暂时不说话了。
角落上,身穿着预备侍卫队铠甲的少年,顶着一头金红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绑在脑后,紧绷着一张稍显青涩稚嫩的脸蛋,表情严肃而又认真,仿佛被饕餮的话充耳不闻,但仔细看你却会发现,被三道视线注视着的他,神情有些紧张和害羞。
他正是河伯冰夷的忠实脑缠粉,金鲤鱼小九少年。
此刻,他的内心正撕心裂肺地兴奋尖叫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河伯大人在看我!!嗷嗷嗷嗷嗷嗷嗷!!!河伯大人现在正注视着我!!!!我感觉自己幸福地都要窒息了!!!
小九少年当前的面色被先前冰夷猛然勃发的冰寒煞气冻得几近青白,再加上受伤失血,身体状态实在说不上好,精神上却极度亢奋。
他的背脊挺拔,坚定不移地贯彻着自己的痴汉信条,永远站在河伯身后,随意愿意为他奉上生命。
顿时,被怒气冲昏头脑的冰夷眼中闪过几分清明。
是了,他还有剩余的水族子民们等待着他的庇佑,还有这么多年轻的希望,这件惨案必须彻彻底底,明明白白的揪出幕后黑手,不能令真正的凶手逃之夭夭。
冰夷虽然讨厌饕餮,但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以对方的性格是不可能做得出这样的阴谋的,赤裸裸地鄙视了番饕餮的智商。
更何况在时间上也来不及布局,在水族强者开始发狂的时候,他们三个还在岸上,饕餮有着足够的不在场证明(= =)。
虽然觉得遗憾,但饕餮多半不是凶手。
冰夷赞许地看了小九少年一眼,吩咐他下去准备些茶点,暂且支开,小九少年乐颠颠地下去了。
继而,他将目光转向刑天:“抱歉,方是我刚才冲动了。”诚挚歉意却半分也没有分给饕餮,饕餮当即发出一声冷哼。
刑天摆手:“没事,倒是我,没能帮上水族什么忙。”
两人把饕餮放在一旁,气氛融洽地交谈了起来,传说中的‘闺蜜’气场。
然而,还没等他们多说两句,一只眼熟的螃蟹带着一溜小虾米就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由于方才的大乱,侍卫人手不足,也没人在门口将其拦下。
这只眼熟的螃蟹就是之前负责接引刑天的鳌将领,也不知他慌里慌张地冲进那些个弯角旮旯里头,竟比他们晚了这么久才回来。
被打断谈话的冰夷有些不悦地眯起双眼,淡淡道:“你有何要事?”
“啊!河伯大人!!”鳌将领这才惊觉河伯就在也前,赶忙跪下,他身后的小虾米也呼啦啦跪倒一片。
“水族各处建筑现在急需修缮,尔等不去整顿,来此何意?”
“我我是来报告的……”
鳌将领是横着冲进来的,为了更好地表达对河伯大人的敬意,他决定悄悄将自己的身子正过来,而然这么一转身,顿时,他就看到了冰夷身旁的刑天,还有刚从腰带上解下,被放在桌子上不甘愿的饕餮。
鳌将领尖叫一声,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他他他他们是怪物啊!!河伯大人救我!!我亲眼看到怪物凶残地吃掉了驾车的海马和水罗刹侍卫,这简直太可怕了!!”
“水族强者们集体发狂的事肯定也和他们脱不了关系,都是怪物们搞出来的!”
鳌将领颤抖着用钳子指着刑天和饕餮。
“你在胡说些什么?早知道当初怪物就该把你也吃了。”饕餮张了张嘴,恐吓道。
冰夷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看着又要发怒,大河的水面已经随着他的心情波涛汹涌了一整天了。
“这只螃蟹大概是被吓坏了吧。”刑天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解释说,“是先前给我驾车的水罗刹发狂吃掉了海马,在水罗刹攻击我的时候,饕餮不得已将他吞了。”
“原来如此。”冰夷颔首,看来水族也该肃清整顿一下了,否则一旦再出现类似今日的危机,剩下的除了一些未成年,就只有这些插科打诨,心智薄弱之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