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身上。高远在刀光临体的瞬间身形轻动,激进了一步,虽然躲过了两柄威胁最大的长刀,却终究躲不过那最阴险的斩腿一刀。
斩腿那人这时已经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力量十足的一刀,足以把同样粗的木桩斩断,更别说人的大腿了。长刀划破衣物后,手上的感觉猛然一滞,全没有利刃破体的快意感。接着手腕一震,那柔软又坚韧至极的力道竟然猛然把刀震开了数寸。
那人心中大惊时,高远已经反手一刀斩断他的首级。那颗满脸震惊的头颅疾飞直上丈许。
那头颅在天空上还有知觉,就看到一道如雷轰电掣的精芒在刀海中直线突进,带起了一路的血光激射。心中恍惚明白自己死了时,那人眼前一黑,彻底的魂飞天外去了。
激射的热血,断裂的肢体,高远长刀疾斩下,无坚不摧无物不断。高远一路狂进,手下没有一合之将。而这期间,高远也不知道身中多少刀。
黑色的皮甲早已破碎不堪,敌人喷射出粘稠而腥热的血液流了高远满脸满身,把高远变成了一个血人。高远杀的兴起,似乎又找到了梦中千百遍纵横无敌的感觉,禁不住又是一声怒喝,“杀!”如霹雳般的声音带着他的冲天杀气横贯整个战场。
那血色的身影,就如地狱出来的不死修罗,身中不知多少刀,却依然如此的勇悍难当。一时,百战不挫的黄巾军精锐也有了胆寒之感。
而听到高远那声怒喝后,五百乡勇士气油然一震。那个同自己一样的小兵,还在厮杀还在战斗。这不同于大将勇猛的不可攀比,那人,就和我们一样。他能做到,我们也能做到。在这样的心情下,遇到坚强抵抗的乡勇们猛然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当下冲锋的张飞也是豪气大生,同时大喝道:“杀!”手中长矛一转,耀出千万道激射的枪芒,一道道蓝色的电光在方圆三丈内纵横闪耀。电光一闪即灭,张飞马周围的十多个黄巾军同时捂着血液狂喷的喉咙颓然倒地。
两记杀声冠盖全场。数万人的嘶吼、万千兵刃交击声、低沉战鼓声、疾奔的马蹄声,万千声音纷繁杂乱的战场上,此时,唯有两个杀字在回荡。
不约而同,五百乡勇同时怒吼道:“杀!”整齐如一人的杀声,让乡勇们感到了斗志,感到了身边的同袍,也感觉到了集体的力量。这时,他们才像一个真正的军队般,在战斗。
黄巾贼军虽众,却在这三声杀声中神虚而气丧。程志远高踞马上,看到不断逼近的那道精芒,自语道:“却是勇悍。只叫我辈如何?”程志远这句话虽轻,左右听了却无不面红耳赤,纷纷请战,“统帅,让我去斩杀那小辈!”“统帅,让我去……”
程志远对身旁的一紫脸膛大汉道:“敬仲,只怕要你出手才好。”这紫脸大汉始终一脸的沉静,听到程志远这般说,当下一点头沉声道:“当为统帅分忧。”说着手持黑色长槊策马而出。
紫脸大汉名为林腾,字敬仲,是军中的第一长槊高手。只是此人性情沉稳,向来不喜欢随意动手。见他出战,程志远身边众多统领才不再请战。转而赞叹起来,“敬仲必旗开得胜。”“林大哥必胜!”“林统领马到成功,定能一挫彼辈猖獗之气!”
林腾策马疾奔,转眼间已经迎上了狂突猛进的高远。
高远手中长刀化作一道精芒横斩竖劈,猛然间觉得一轻。已经杀过一个百人队。而其他的黄巾军不知何时已经散开一个大圈子,迎面而来的只有一匹疾驰的红色战马。
战马上那人一身淡黄色战甲,一手当胸持着长槊,紫色的脸膛上满是平静,甚至连眼珠周围都泛出一圈淡淡紫芒。高远心中一动,这是个真正的高手。
林腾也不废话,策马疾驰间,待到高远身前时身躯微微前探,手中长槊没有任何的花样,只有最简单的一刺。
对着强敌,高远立定身形,深吸了口气。金刚明王诀能为千古绝学,这时就体现出它称冠天下真正绝妙来。高远激战虽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却一路狂杀过来,身前身后始终的刀山刀海,没有任何的喘息机会。
可就是如此,高远却始终没有感到任何的疲惫,气息之悠长,力量之刚猛,防护之坚韧,却一直都保持着巅峰的状态。直到遇见林腾这样的高手,高远才做出他的第一次正式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