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道维的这个问题也十分厉害,因为商毅是新丝路丝绸织造厂的后台,这在苏州并不是什么私密了,因此新丝路丝绸织造厂能在苏州存在,甚教取代隆兴堂,都是建立在商毅的权力基础上,一但商毅失势,那么什么门路,之前取得的成果就都是浮云。
按明朝的制度,总兵是没有管地方的行政大权,巡抚或总督才是一省的最高军政官员。只是自从商毅进驻浙江以来,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就一直空缺,在无形中也成了一个权力的真空区,才使商毅能以总兵的身份,掌握浙江的军政大权。一但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就位了,从制度上来说,商毅的权力将会大大削弱。因此如果在这个问题上,林旭升不能给罗道维一个合理的答复,就不可能说服他脱离隆兴堂,投到新丝路丝绸织造厂这边来。
但这个问题却让林旭升很难回答,因为他只是新丝路丝绸织造厂的大掌柜,还不是商家军糸统的成员,而这个话题又十分敏感,以林旭升的身份,无法做岀明确的答复来。
就在这时,从内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道:“罗老板,这个问题,就甴妾身来解释吧。”只见珠帘一挑,陈圆圆在林凤舞的陪同下,己从内室中出来。
陈圆圆是商毅的妻妾,这也不是什么新闻,而且她当年就是苏州名妓,经常出入富豪之家,和罗道维也有几面之识。因此罗道维也赶忙起身,躬了躬身,道:“原来是夫人也在这里。”
虽然昨天陈圆圆说自己应付不了场面,一定要林凤舞陪着来,那只是为了拉陇林凤舞,和她处好关系,其实陈圆圆也是应付场面的好手,先向罗道维施了一礼,笑道:“罗老板,一别数年,你还好吗?”
罗道维赶忙道:“托夫人的福,这几年过得还算过得去。”
陈圆圆这才引入正题,道:“方才罗老板所说,南京朝廷已经任命了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我们确实还没有得到消息。不过罗老板消息灵通,也未必可知,但就算是来了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又能如何呢,我家大人还是浙江总兵,挂镇北将军印,临邑侯啊。”
她一口气把商毅的官衔都报了出来,每说一个罗道维心里就一颤,其实罗道维也明白,在这个乱世中,什么巡抚、总督、督师都是浮云,手里有兵有将才是王道,而商毅正好就是这样一个手握实力的实权派武将,因此就算来了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也动摇不了商毅在浙江的基础。苏州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本来不是浙江的地界,知府也还在,但商家军就是驻在城里不走,谁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这时陈圆圆又道:“福王在南京监国不假,但如今南京朝廷新立,立足未稳,北方又正是大乱,我家大人正是要大展拳脚,为朝廷出力的时候。罗老板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罗道维听了,也彻底无话可说了,商人都会十分关注时局,同时对国家大势的把握,也要比一般人强得多,因此罗道维也清楚,陈圆圆绝不是在虚张生势,只要天下不恢复太平,那么南京朝廷也会依赖像商毅这样的武将,致少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商毅的权势是不做被削弱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罗道维也把心一横,起身向他们施了一礼,道:“夫人,林大掌柜,从此刻起,我罗道维决意脱离隆兴堂,唯新丝路丝绸织造厂马首是瞻,不过你们打算怎样组织新的社堂呢?”
林旭升也松了一口气,知道己经说服了罗道维,道:“组织新的社堂先且不慌,而是要想办法说服其他人也脱离隆兴堂,然后大家可以坐下来一起慢慢协啇,总之是要照顾到毎一个人的利益,绝不会让你们吃亏,而在此之前,先把收购生丝的价格提起来,让你们都补偿一些损失。”
听了林旭升的话之后,罗道维也颇为感动,觉得新丝路丝绸织造厂虽然己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但也并没有以势压人,而且主动要求协商,首先还是照顾各家的利益,就从这种作风上看,比隆兴堂确实是要强得多。因此也道:“就依大掌柜之言。”
林旭升又道:“那么罗老板以为,下一步可以先说服谁呢?”
罗道维想了一想,道:“依在下看,王柏和程协祥两人到是最好的说服目标,只是……”
林旭升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放心吧,只要他们两人愿意投奔过来,我们新丝路丝绸织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