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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眼睛闪过一抹冷厉的光,这个男人只要一站在那,好像天地都忽然陷入了那场长久而寂寞的冰雪之中,不寒而栗……
他的脸部轮廓冷峻而刚硬,扣押住玉蛮的那几个人见他来了,连忙正色敛色,恭敬而惶恐地禀报:“单于大人,这个女人自称是乌孙公主。”
“我就是乌孙公主!”玉蛮生气地大喊,整个人挣扎地扭动起来。
“再吵打断你的骨头!”扣押住她的那几人实在不耐烦了,骂骂咧咧地用匈奴语啐了一句,忽然有人在她的膝盖弯处狠狠踹了一脚,玉蛮哇地一声大叫出来,普通一声,膝盖着地跪了下来,身子被人死死按低,一动不能动。
“你不是乌孙公主。”他又重复了一声,只是这一回,那声音有着冰冷金属质感的男人讥讽地掀起了唇的一角,从鼻息里哼出的却是一声再冰寒不过的冷哼,似有些不耐,幽暗的眼睛里瞬间眯起一抹冷厉的婺,他的目光极其不屑地朝玉蛮这张汉人女子的面孔上扫过,微眯,投到了前方密密麻麻的灌木从中:“把人带出来。”
玉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又恐惧又恼火,可是她被人死死押着,连身子都直不起来,半张脸几乎被牢牢按在地上,她只能努力地挣扎扭动着身子,大吼:“没有人没有人!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是乌孙公主!”
那男人冷冷扫了眼聒噪吵闹的玉蛮,眉间忽然皱起,杀意聚敛,就在此时,从命往灌木丛那搜去的两名匈奴士兵果然带回了一个人来,深邃俏丽的面部轮廓,长长的睫毛又浓密又卷翘,只是脸色苍白得很,被两个人拖着,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看样子是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
和聒噪的玉蛮比起来,奄奄一息的银翘看起来明显更像乌孙公主。
“不是啊!银翘才不是公主!你们见过这样快死掉的公主吗?”玉蛮急了,口不择言。
被人拖出来的银翘也只能无力地抬起头看向好像被五花大绑捆住不能动弹的玉蛮,眼中含着闪动的泪光,她咬了咬牙,身体里含着一口气力,努力地摇了摇头:“玉蛮,我才是乌孙公主……”
“不是啊!银翘,你不要乱说!”玉蛮都要急死了,银翘不是说了嘛,这些坏人要找的是乌孙公主,反正她被带回去了,到时候再告诉他们她不是乌孙公主不就没事了?银翘做什么老跟她唱反调呢?
银翘泪光盈盈地看着面色着急,却依然坦率天真的玉蛮,千言万语只能最终轻轻摇头,好像想要告诉玉蛮,这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呢?玉蛮,你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你就是容祁要娶的女人?”那冷峻的男人忽然在银翘面前俯下了身,他幽暗的眸光深处带着晴不定的情绪,让人毛骨悚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苍白甚至浑身还在发烫的银翘俏丽的西域面容,两只钢铁一样强硬的手指扣住了银翘的脸庞,逼迫银翘不得不抬起头来面对他。
不知道是不是银翘的错觉,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眼里的讥讽之意更深,甚至……在说那句话时,杀意一瞬间从他的身上迸出来。
“坏蛋!大坏蛋!不准碰银翘,你放开银翘!听见没有,否则我……”玉蛮见这个坏蛋忽然走向银翘,气得更加卖力挣扎起来,别看玉蛮个子小小,蛮力却是惊人,两个扣押住她的人高马大的匈奴士兵都差点被她给掀翻了。
“堵住她的嘴。”男人眉头皱起,整个人周身的温度都瞬间冷沉到了极致,好像要将人冻僵。
“是,单于大人。”那两个差点被玉蛮掀翻的匈奴士兵心头有怒火,不知道望玉蛮嘴里塞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带着一大把的沙,总算把玉蛮的嘴给堵住了。
银翘整个身子忽然一颤,好像僵住了一般,她盈盈带泪的目光呆呆地抬起,望着这个冷峻残酷得让人望而生畏的男人,他们唤他单于……匈奴单于?!这就是她嘴里念叨的匈奴单于墨折么?她曾一度崇拜得要命,为了只能嫁给匈奴容祁而不能嫁给自己心目中想要嫁的草原第一美男子墨折,她还曾经和昆莫大吵大闹……
一个聒噪,一个呆滞。
“带回去。”终于,那一身冷肃的男人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寒历的几乎连看也不再看二人一眼。银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