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眼底闪过不耐,但还是点点头,“好。”
刚要招呼下人撤菜,却正好有个丫鬟进来报,说是表姑娘来了。
“她来做什么?就说我今晚忙,有事明天再来。”高远不悦地吩咐。这几日他也算看透了夏之荷骨子里的卑劣与粗俗,再也没有当初那疼她的劲头了。
“姨父。”
那丫鬟刚转身要出门去撵夏之荷,冷不防与夏之荷打了个照面,却见她已然袅袅婷婷地迈着莲步一摇一摆地进了屋来。瞧见高远与李青歌坐在一起吃饭,她故作讶异地叫道:“呀,原来李姑娘也在呀?怪不得姨父说忙,没空见我了。”
原来,一早听说高逸庭下了退婚书给李青歌,她喜出望外。没了李青歌,她自然就会成为这高家未来唯一的当家主母。脸上的毒算什么,高逸庭身上的能解,她相信自己脸上的这个也一定能解,等成了高家大少奶奶,这高家的一切还不都是自己的?到那时,她就遍访名医,不信找不回来当初那张美丽的脸。
因此,她也兴冲冲地准备着,等与高逸庭的婚事将近。
然而,自那日承诺过后,这高家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枉她常以大少奶奶的身份自居,想给高远等人一些提示与压力,可是,效果甚微啊。除了那些下人对自己态度好些外,这几个主子就好像完全没这回事一样。
夏之荷心里怕了。她怕高远会反悔,若他再反悔,自己以后可真就不好办了。毕竟,高逸庭早就明明白白地拒绝娶她了。
正在她惶惶不可终日之时,晚饭的时候又听闻高远请了李青歌去,还派了轿子,态度十分虔诚,甚至还带着讨好的意味。这让她敏锐地嗅到了事情有变。
“你怎么进来了?”高远黑着脸,十分不悦地瞪着她。
夏之荷故意忽略他不悦的眼神,轻轻笑道:“姨父,你在这儿招待李姑娘,就忘了荷儿吗?”说着,拉开李青歌身边的一张椅子,厚脸皮地坐了下来,“呀,菜都没动,你们也才吃吗?正好,我还没吃晚饭呢。姨父、李姑娘,你们不介意多一个人与你们一起吃饭吧?”她故意笑得无邪又无害。
可是,她那张脸……
李青歌只瞟了一眼便别开了脸。她真是万万没想到,夏之荷脸上的毒比之自己前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远亦是脸色铁青,眼底掩饰不去的嫌恶,但碍着李青歌的面,他又不好发作,只对夏之荷沉声道:“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说完回去吃去。我与你李妹妹有些话要单独说。”
“哦?这样呀,看来荷儿来得还真不是时候呢。”夏之荷小嘴一噘,有些失落,转瞬又哀伤地道:“姨父,我来找你是为大表哥的事。你也说过让他娶我的嘛,可是他现在整天忙得不见踪影,就算回来了,也不见我。姨父,荷儿心里难过啊。”
高远皱眉,不耐地敷衍道:“庭儿近来忙得很,不但要忙公务,闲了还得到处找房子,回来就已经很累了。没事你少去打扰他。”
“姨父,”夏之荷立刻露出受伤无措的神色,委屈道,“我只是怕他在外面累着了,所以常常熬了汤,想送给他补补身子罢了。可是,他却连面都不让我见,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些?”说着,她就当着两人的面,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哭得好不可怜,好不伤心。
高远脸皮抖了抖,情绪接近爆发的边缘,“你先回去,等庭儿回来,我会说他的。”
“可他要是不听您的呢?”夏之荷一边擦泪,一边哭得更大声了一些,“姨父,你也知道,大表哥平时好说话,但是性子却犟得很,他若执意不肯做的事,就算怎么逼都无济于事。所以,他不肯娶荷儿,只怕是真心的了。姨父,大表哥若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的清白给了他,脸也是因为他毁成了这样。如今,他却忘恩负义不肯理我,真是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你先回去,此事等庭儿回来,我自会问个清楚,给你一个交代。”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高远觉得已经够了。
然而,夏之荷却不依不饶。她今天非要在李青歌面前,让高远给自己一个明确的交代,最好能将她与高逸庭成亲的日子定下来。
她还是摇了摇头,“姨父,大表哥他不会听你的,不然他也不会不理我了。”
“荷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