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欣喜,“翠巧?”
“二少爷。”翠巧听出他声音里的激动,倒有些不忍了,但小姐的吩咐她不敢不从,“姑娘让奴婢将这盆花送来。”说着,将那盆山茶花放到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高逸轩一眼便瞧出,那是自己送给李青歌的。
“姑娘说了,二少爷的心意她领了,但是她不擅长养花养草,怕糟蹋了,还是二少爷自己养着吧。”
纱帘之后,翠巧看不清高逸轩的情绪,但整个屋内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沉闷到了极点。
“姑娘还说,”翠巧一抿唇,鼓起勇气又道,“雪儿很可爱,她替小少爷谢二少爷了。还有……”
“她还说什么?”退了自己的礼物,还有那么生分的说辞,分明已经将他当成了外人,她还能有什么话再伤自己?
高逸轩幽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吓了翠巧一大跳,嗫嚅道:“姑娘说……二少爷一路辛苦,还没歇息就去荷香苑探望,这份心意,姑娘实在感激。而今姑娘只希望二少爷珍重,莫再想其他的了。”
啪——手中的笔在指间断成了两截。高逸轩俊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冷笑,“好、好,你回去告诉她,她的话本少爷会谨记于心的。”
“是。”隔着纱帘,翠巧仍能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寒意不住溢出,忙不迭辞退出门。
回到荷香苑后,翠巧便将高逸轩的话回禀了李青歌,也顺便将高逸轩的情绪丝毫无差地说了。
看李青歌没事人一般静静地窝在小榻上看书,翠巧心里没底,又问了一句:“二少爷那儿,小姐真的不管了吗?”
李青歌眼皮未抬,似看到了兴致之处,连说句话也不愿,只轻轻抬了手,朝她摆了摆,示意她退下。
翠巧一出门,李青歌便将书放了下来。刚才翠巧回来说高逸轩怒得连笔都捏断了,她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她斜倚在窗口,仰首看着天边舒卷的云彩,心头却是划过一丝丝的惆怅。
“小姐,大少爷来了。”门口突然传来醉儿的声音。
李青歌心下一沉,他来做什么?
“大少爷,小姐许是在午睡呢,您要不改日再来?”从醉儿的话里,便能听得出她对高逸庭有着很浓的排斥。
高逸庭眯起了眸子,朝门看去,“这个时候午睡?”
“是啊。”醉儿挡在门口,嬉笑道,“昨儿闹了一夜,小姐回来根本就没睡好,早上起来脸色差得很,奴婢伺候着吃了早饭,然后又哄着,才又上床眯了会,这会子只怕正睡得香呢,呵呵。我想大少爷也不忍心打扰小姐睡觉吧?”
高逸庭眯着双眸,幽冷地注视着小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的醉儿,极力隐忍才掩去心底的不悦,“好,那我等会儿再过来。”
看着他转身要走,醉儿乐不可支地对着高逸庭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说:“大少爷,您慢走啊。”
高逸庭心下气恼。想不到不止李青歌,竟然连她身边的丫鬟都对自己如此排斥了。真是……
他一走,醉儿即刻进房对李青歌说了:“小姐,大少爷这个时候来,肯定是为大夫人和表姑娘求情的。”
李青歌没什么心思理会高逸庭,而大夫人那边一大堆的事,也足以让高逸庭烦恼了吧。
“对了,张嬷嬷现在怎么样了?”忽地,李青歌问。
醉儿愣了下,回道:“还不是老样子?我看哪,红喜一死,她倒越发滋润了。之前,红喜出了那样的事,她还能消停几日,见了人也愿意伏个低,轻易不敢与人争嘴,就怕人拿红喜的事排遣她。可眼下好了,红喜一死,她倒像得了道似的,逢人便说红喜是个烈性女子,就因被人谋害才会出了那样的丑事,如今以死表明清白,让她这当娘的甚感欣慰。”
李青歌闭着的眼睛微微动了动。那张氏为人虚伪又自私,前世那样对自己也就罢了,可红喜到底是她的女儿,一旦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指靠不上,这张氏一样视她为眼中钉。如此想来,前世自己遭到她的背叛以及后来的毒手,也就不足为奇了。
醉儿皱着鼻子哼道:“这也罢了,她还常常借着姑娘的名义在外狐假虎威的,惹得其他人都对她很不满呢,都不愿与那老婆子纠缠,奈何她还偏要寻衅滋事。小姐,她呀,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