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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哭。
夏之荷在一旁深深吸了口气,怨愤地说道:“都是那起子吃里爬外的混账,撺掇着哥哥在外面赌。哥哥那是什么样的人,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竟然回来从爹爹房里偷了几间铺面的契约,全部输给了人。如今,宅子一烧,我们正想到铺上去缓缓,谁知,要债的反上门收房子,赶得我们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这才向那老掌柜的借了点散碎银子,连夜赶到了姨妈这里,不想……正逢上老夫人与二姨娘……唉。”
大夫人满眼难以置信,“天下竟还有这等放屁的事,之儒那浑小子呢?你们就该带了他进官府,与他脱离了关系,让其自行与那些赌徒算账去。这铺子被他偷着输了,原本不算的。”
“那浑小子早被一把火烧成了灰,如今死无对证,人家又拿着咱们铺子的契约,就算上了官府也赢不了啊。”唐玉又痛心疾首地哭了起来。
“娘。”夏之荷听言,亦是悲从心中来。她是与高逸庭闹翻了才回夏家的,原本以为回去之后,让爹爹在京城这边为她再买栋别院,然后再多花些银子,为她多打点打点,谁料,一切的计划还未实施,却遭到了灭顶之灾。
唐玉瞧着女儿憔悴的模样,更是心疼得不行,一边摩挲着夏之荷的手,一边哭道:“我这荷儿,去年已经及笄,到现在连门亲事还没定下,原本家中还为她置办了丰厚的嫁妆,指望着能在这一两年内将她风光出嫁,可现在……呜呜呜,我苦命的女儿。”
“唉,怪只怪你们娘儿俩眼睛长到了头顶上,要依我的话,早两年就给她把亲事定下,哪里有今天这样悔不当初?”大夫人冷眼瞧着这对抱头痛哭的母女,似笑非笑道。
唐玉被戳中了痛处,哭道:“谁说不是呢,可妹妹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个样子啊。没有了嫁妆,我这荷儿可怎么办?可怜她长得这副花容月貌,难道就要白白辜负了吗?”
“唉。”大夫人又是一叹,颇为无奈地说:“怪只怪命啊。”
唐玉早听出大夫人敷衍之意,忙道:“姐姐,我也就罢了,可荷儿好歹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着,她的事你得管。”
大夫人脸色变了变,一面用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双腿,朝她低吼道:“你瞧瞧我如今这个样儿,废人一个,你让我怎么管?何况,自从那李青歌来了之后,我在这个家还能说了算吗?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还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你还指望我怎么着?”
“那李青歌是谁?姐夫不是已经好多年没往府里带女人了吗?难不成……”
唐玉正在疑惑,夏之荷忙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啊?她就是庭儿未来的媳妇?”唐玉诧异,“可是姐姐,她一个未来的小媳妇,能把你怎么样?何况才十二岁,小丫头片子罢了。”
“小丫头片子?”大夫人目露鄙薄,“你是没尝到那丫头的手段。”
唐玉有些不信,“那丫头的手段,妹妹自是不知,只是,姐姐的厉害,妹妹却是清楚得很。”
见大夫人有些愠怒,夏之荷忙道:“娘,你就听姨妈的吧,那李妹妹的确是有些手段的。”
连女儿都这么说,唐玉总算有些信了,“姐姐这腿也是那丫头害的不成?”
大夫人长吐了一口气,靠在枕头上,愤懑地点点头。
“看来还真是个难缠的小妖精呢。还没过门,就先要摆布了你这婆婆?”唐玉眼露冷意,然后执起大夫人的手说:“姐姐,你放心,你既不能动,妹妹自然会帮你将那小妖精给除了。”
“你?”大夫人疑惑地看着妹妹。
“怎么,难道姐姐不信我?”如果摆布了李青歌,等于帮了姐姐一个大忙,那么,姐姐无论如何也会厚待自己的女儿吧。
“我是怕你被她摆布了。”大夫人冷笑,“别忘了,我是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那丫头邪得很,我劝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几天,等情况好一些,就回去吧。”
唐玉不依。如今就指望大夫人的救助,他们才有希望东山再起。
“姐姐遇到难处,妹妹怎能置身事外?何况,一个好汉三个帮,姐姐虽然对付不了那小贱人,那还有我呀,我再不济,不是还有荷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