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胃口就别勉强。”等李碧如吃得差不多了,大夫人才担心地说道,“既然胃不舒服,可找大夫瞧过了?要不,我让管家去找个大夫过来瞧瞧,这总吃不下东西可不行。”
李碧如已经在心里将大夫人凌迟活剐了无数遍,方觉解气一点,笑道:“不碍事的。前几天给夫人看腿的王大夫来时,奴婢让他瞧了一下,说是有点胀气。多喝些水,吃点清淡之物,就会好的。”
“哦。”大夫人点点头,“没事就好。”
屋外,夏之荷听着这对主仆磨磨叽叽地说话,她心中早就不耐烦了。这样等下去,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她心一横,伸手朝自己的大腿根处狠狠掐了一把,当即疼得哎哟一声,紧接着呜呜哭了起来。
她哭的声音不小,屋内的人就是想装聋也不行了。
“这是……”大夫人疑惑地看着门口。
“好像有人在哭。”李碧如只得跟着说,“奴婢且去瞧瞧。”
“嗯。”
李碧如忙走到门口,就见夏之荷正站在外面。
不要脸的贱人。
李碧如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陡然打开了房门。
夏之荷正用纤白柔嫩的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痕。见到李碧如,她哽咽地问:“夫人可在?”
许是光线有些昏暗,李碧如故意凑近夏之荷,一声惊呼:“原来是表姑娘呀!表姑娘,你好了吗?”然后,不等夏之荷回答,她连忙朝屋里喊道:“夫人,是表姑娘来了。”
“哦,让她进来吧。”大夫人沉声道。听得出来,她心中的怒气又被勾了起来。
“表姑娘,快进来吧。”李碧如忙闪身到一旁。
这样严肃的气氛下,夏之荷一时之间竟不好做戏。
但是准备了半天,总不能半途而废。因此,稍一酝酿,夏之荷双眸之中又滚下泪来。
她像是要倒下的木偶似的,颤颤巍巍地朝大夫人扑了过去,然后扑通一声跪到了床边。
“姨妈。”将脸埋在大夫人的膝间,夏之荷哭得好不可怜。她那纤弱的双肩剧烈地颤抖着,无声诉说着主人的痛苦与屈辱。
大夫人本就是凉薄之人,即便一声“姨妈”也没能让她心软半分。听见夏之荷哭泣,她反倒厌烦得不行,只冷声道:“碧如,掌灯。”
“是。”李碧如冷睨了夏之荷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转身去点灯。
很快,蜡烛点燃,朦胧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却突然让夏之荷有种无所遁形之感,好像自己所有的羞耻都被暴露于外似的。
她甚至不敢抬头,不敢面对大夫人质问的冷冽眼神。所以,她依然趴在大夫人膝间,哭得肝肠寸断。
“混账。”大夫人终于不耐地一把推开她。
夏之荷不防,身子向后倒去,撞在了凳子上。腰间一疼,浑身顷刻间冒出了冷汗。
“姨妈。”夏之荷不敢喊痛,连忙又跪着朝大夫人爬来。
“闭嘴。”大夫人神色严厉地瞪着她,眼神嫌恶得就好像在看一只恶心的蛆虫,“姨妈?本夫人怎么会是一个贱人的姨妈?”
“姨妈,呜呜……”知道这个时候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夏之荷只能不住地哭,想等大夫人冷静下来,再说别的。
李碧如在一旁看着好戏,尤其在听到大夫人骂夏之荷是贱人的时候,她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快给我滚,别玷污我的地方。”大夫人狠狠地咬牙,一面对李碧如道:“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贱人拽走?”
“哦。”李碧如忙上前。
但是,她心里虽恨夏之荷,面上却不敢对夏之荷怎么样。
毕竟,夏之荷还是大夫人的亲侄女,现在吵架,难保日后不会和好。
所以,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李碧如还是忍下心中情绪,轻声劝道:“表姑娘,奴婢扶您回去吧。”
夏之荷摇了摇头,抬起早已被泪水模糊的脸,突然抓起大夫人的手,使劲往自己脸上扇着,一边哭喊道:“姨妈,荷儿做了那样的事,自知罪该万死。姨妈,你要打要骂,荷儿万不敢说半个‘不’字。荷儿本想着一死了之,但想到家中双亲,还有姨妈往日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