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二少爷写的什么?”这时,醉儿也凑过来,好奇地问。
李青歌忙收敛心神,专注于那几个字。
白得透明的宣纸上,两行字写得遒劲有力。尤其“相思”二字,态致萧散,妍媚流便,是典型的王氏书法。
李青歌微微讶异,这真的是高逸轩的手笔吗?她真的很难将那样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与这样的好书法联系到一起。
见姐姐不语,李青画忙说:“姐姐,轩哥哥说,那些大家的字太难练了,想达到那种水平,没个十年八年是练不下来的。他还说,有些人都练成老头子了,字才写成那样。所以,他让我先从简单的学起。”
“哦?”难道简单的就是他自己的字?李青歌顿感无语。
“轩哥哥说,画儿不用学别的。画儿的字只要能达到他的水平,就能纵横西陵国了。”
李青歌好气又好笑,高逸轩还真是够自恋的。
只是,教画儿练字是好事,有必要非挑这样的句子来练吗?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画儿不懂还好,若读懂了这句子里的意思,会不会……这么小就害相思病的话,还真叫人操心呢。
果然,高逸轩这厮没个正经。教小孩子练字,都只会教这种歪门邪道的。只是,那相思,是思谁?听说,他外边的红颜知己甚多!
过了一会儿,翠巧回来了,醉儿便先领着李青画去洗漱。
李青歌将李青画写的那幅字重新叠好,放到了小几上。
翠巧瞄了一眼,然后回道:“伺候二少爷的小厮说,二少爷从昨儿出去,就一直没回来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奴婢已经嘱咐过他们了,等二少爷一回来,就告诉说李姑娘找。”
“哦。”李青歌淡淡应了声,“好,没事,你下去吧。”
“是。”翠巧依言退下。
李青歌又陷入了沉思。若高逸轩明天下午之前还不回来的话,她就将画儿带在身边。
初夏的夜晚已经有些燥热,澄净的星空,仿佛连朦胧的月亮都褪下了轻纱。
李青歌躺在床上,想到明天的普济寺之行,辗转难眠。
“小姐,睡不着吗?”醉儿一个翻身,对上了李青歌睁得大大的眼睛,心疼地问,“你这样天天睡不着觉,可怎么好?长期下去,身子会熬不住的。不如,明儿叫大夫来瞧瞧吧。”
“没事,你睡吧。”李青歌怕扰了醉儿,只得起身。
“小姐。”醉儿连忙跟着起来。
“我觉得有些热,出去透透气,马上回来。你先睡吧。”李青歌对醉儿道。
醉儿实在是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听她如此说,又一头栽倒,“那小姐也别太晚了。”
李青歌不觉扬唇。能像醉儿这样,没心没肺,能吃能睡的,真好。
没有点灯,屋内光线昏暗,好在李青歌早已适应。
李青歌坐在床边,怔了好一会儿。突然,窗口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李青歌一惊,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丝丝夏夜的凉风吹过,她心头的燥热顿时消散不少。只是,刚才从窗口闪过的是什么呢?
正当李青歌疑惑之时,一声轻笑自头顶传来。
李青歌大骇,就见一抹身影自房梁倒挂下来,一个人的脸正对着她,还咧嘴冲她笑着。李青歌被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朝那笑脸扇了过去。
“呀,你个小丫头。”高逸轩岂会被她打到。当她伸手时,他便敏捷地将其捉住,紧紧地握在掌心。接着,他身子一转,利落地站在了窗边。他一手托腮,手肘撑在窗台上,笑吟吟地望着李青歌。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月光照的,他只觉她小脸白得吓人。
“你……”李青歌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吓她的臭男人,好一会儿,才觉得灵魂又回到了身体里。
高逸轩将李青歌冰凉的小手抵到唇边,轻轻一吻,“想我了?”
如触电一般,李青歌猛地缩回手,这才想起来问:“怎么是你?”
“不是我,难道还能是别人?”高逸轩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其他意思。
李青歌白了他一眼,“这么晚,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