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看着挺高大,却瞧不清楚模样,她还以为是哪个干活的呢。乍一听是大少爷,她先是一愣,继而扑哧一笑,上前就想要打小顺,“你个下作的泼猴,连老娘也敢唬吗?大少爷那么金贵的人,会来这里?你真是……”
“放肆!”高逸庭十分厌恶这种粗鲁的女人,又见她真的揪起了小顺的耳朵,当即冷声喝道。
夏妈妈闻言一惊,眯眼仔细一瞧,竟真是大少爷,她当即吓傻了。
正在厨房打扫的李碧如听见声音,立即扔掉手里的抹布,冲到了门边。待看清真是高逸庭时,她那清瘦的小脸上,立刻滚出两行泪来。
他,真的来了吗?
李碧如靠在门边,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泪花闪烁中,高逸庭俨然天神一般,降临到她卑微的世界,特地为了解救她。
李碧如的心里有苦涩,也有激动,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高逸庭站在院中,从听到厨房里吧嗒一声响,再到看见李碧如冲出来的那一刹,他的心狠狠一震。
眼前的女人,非常娇弱,异常卑微。从她的眼神中,他一眼就能看出她对自己的依赖,那种以他为天的仰望。
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在李碧如凄楚的泪光中,高逸庭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
李碧如看着高逸庭,心跳得很快。她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门框,一只手揪住胸口。莫大的痛苦与委屈,让她快要承受不住。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又是她支撑下去的动力。
她的双眸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似怕一眨眼,他便会消失一般。
待高逸庭走到跟前,高大的身子完全笼住她,李碧如方轻轻地吐了一句,“大少爷!”
泪水瞬间又模糊了李碧如的双眼。
那低低的一声轻唤,饱含了她所有的情与痛,让高逸庭的心瞬间融化,“怎么回事?”
眼睛都哭肿了,半边脸也是肿的,上面五个指痕清晰可见。
“没、没事。”李碧如仰首,深深地望着他,唇瓣颤动,哽咽难言,声音中带着苦涩的沙哑,蕴含无限悲凉与无奈。
最终,李碧如什么也没说。一低头,一转身,用袖子抹掉了眼泪。
再转过身,李碧如仰起布满泪渍的小脸,艰涩地挤出一丝笑来,“大少爷,您来厨房有事吗?”
明明被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这种故作坚强的脆弱,反倒让高逸庭的心软起来。
在他周围,高云瑶是大小姐,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何曾受过别人欺负?夏之荷,更不用说了,不谈身份,只那天人般的美貌,就足以让所有人将其捧在手心里,还怕化了。甚至连他对夏之荷,都是仰望的。而李青歌,年纪虽小,浑身却有一股子倔强劲儿。指望着她脆弱地向自己乞怜,真是太难了。
可是眼前的女子不一样。在她身上,在她的眼神下,高逸庭突然有了一种身为男人的责任感,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这样柔弱的女子。
“究竟是谁打的?”高逸庭不答反问。他一伸手捉住了李碧如的胳膊,掀开袖子一看,竟然又添了新伤。他不禁眉头皱起,幽深的眸中瞬间卷过愤怒。
“啊!”似乎被他抓得疼了,李碧如吃痛地皱眉,却咬白了唇,只是摇头,“没有,是我不小心碰的。”
可是,她那惊惧的眼神,分明不时地扫向已经呆傻的夏妈妈。
见李碧如眼神闪烁,高逸庭怎会不懂?再联想到刚才一进院子就听见的咒骂声,他很快就明白了。
“小顺,将这老婆子绑了,交给管家,打她四十板子,然后撵出府去。”
小顺一惊,夏妈妈更是错愕。打四十板子,撵出府去?
夏妈妈惊愕过后,忙扑了过去,跪倒在高逸庭的脚前,求饶道:“大少爷,老奴哪里做错了吗?求大少爷开恩啊!老奴上有老下有小……”
李碧如泪痕未干的大眼睛瞟过夏妈妈,眸底掠过快意的恨。
“放肆。”竟然还敢问哪里做错了?高逸庭闻言,气得一脚将夏妈妈踹开。然后转身,将李碧如拉到近前,指着李碧如脸上和胳膊上的伤,怒问:“这些,是不是你打的?”
“我……”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