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青歌黯然垂首,轻轻摇头,任谁见了都要生起怜惜之心。
高云瑶几乎快疯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到了李青歌一边,甚至自己的娘亲都为李青歌说话?
“娘。”高云瑶哭了,眼泪滚到满是脓疮的脸上,很快变成黄色的脓水,散发着不好的气味,“娘,你是不是也嫌弃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你们都嫌弃我,呜呜呜……”
“瑶儿。”大夫人到底硬不下心来,又叹息着安慰道,“你是娘的女儿,娘怎么会不要你?你好生歇着,我再多派几个丫头伺候你。”说罢,大夫人转身要走。
这屋子里的味道太难闻了。她这两日身子不好,在这屋里待了一会儿,便觉头晕恶心,有些支撑不住。
“不,娘,你别走。”高云瑶看着大夫人的背影,顿时慌了,“娘,她要杀我,她真的要杀我啊!娘,救我……”
大夫人身形一顿,听到高云瑶后面的话,又摇头叹息,再没有折身,而是直接出了门。
跟在大夫人身后的丫鬟们,也忙一窝蜂地涌了出去。
片刻间,屋子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躺着的高云瑶,站着的李青歌。
一种沉寂到令人窒息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动。
高云瑶终于知道什么叫绝望了。那就是,明明你说的都是真话,可是身边的人,就算是自己的亲人,也全都不信。然后,你只能看着那个想要谋害自己的人,继续谋害。而自己根本无回击之力,只能任其宰割。
“你……”高云瑶故作镇定地望着李青歌,但那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你别乱来,他们可都在外面。”
“放心,我不会杀你。”李青歌将毛巾丢进架子上的脸盆里,激起一片水花。
高云瑶咬了咬唇,却松了一口气。
只听李青歌又轻轻笑道:“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比死还要痛苦。你说,你这人如此可恶,我为什么要帮你解除痛苦呢?”
高云瑶的脸色顿时又黑了起来,身子也不知是怕得还是气得,直抖个不停,“小贱人,你不得好死。”
一夜细雨,空气格外清新。院子里的石榴花,一夜之间竟冒出了不少殷红娇嫩的花骨朵儿。
李青歌回来时,便闻到了那让人心怡的清香,面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缕笑意。
“姐姐。”李青画兴奋地跑向李青歌。
“慢着点。”因下了一夜雨,路面湿滑难走,怕弟弟摔着,李青歌也加快了脚步,迎上前去,将他揽进了怀里。
瞧着弟弟白净的小脸上泛着两抹好看的红晕,黑亮的眸子里满是浓浓的关心,李青歌心里不禁暖成一片。
“姐姐,你没事吧?”李青画那双漂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瞅着李青歌。
李青歌笑,“能有什么事呢?”都当高云瑶是老虎,会吃了她不成?
醉儿也跟了过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李青歌一番,犹不放心地问:“小姐,高大小姐没难为你吧?”
李青歌摇头,“没!你给我准备点热水吧,我想沐浴。”
大早上沐浴?醉儿疑惑地盯着李青歌,“该不是高大小姐……”
李青歌瞧了她一眼,笑道:“味道太难闻了。”
“哦。”醉儿了然。她早就听闻高云瑶的病症,所以坏坏一笑后,忙去准备。
李青歌牵着李青画进了屋,问昨夜睡得可好?早饭吃了什么?
李青画窝在她的怀里,一一回答了。
很快,醉儿将热乎乎的洗澡水和干净衣服都准备好了。
李青画这才又回到自己房间里去练字。
关上房门,李青歌走到屏风后,褪了衣衫,钻进热气腾腾的浴桶里。热热的水浸过肌肤,舒服得好像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都张开了一般。
将头枕在浴桶边缘,无数青丝如瀑散落。她缓缓闭上眼睛,想到昨夜的一幕,想到高云瑶那恶心的样子,她不觉笑了。
醉儿忙完了李青歌这头,便准备去李青画房里,督促那个小家伙读书写字。那日,李青歌叮嘱她,让她多放点心思在李青画身上,并且告诫她不要相信高府的任何一个人时,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