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脸色沉重,一旁观察了片刻,忙道:“来人,拿绳子。”
“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大夫人忙上前问,怕高远真用绳子捆女儿。
高远没有回话,直接拂开她,命人找来笔墨纸砚,就地开了方子,然后让人速速抓药。
这边,高云瑶很快被人用绳子绑在了椅子上,就连嘴里也塞了布,以防她忍不住会咬舌头。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我的瑶儿,若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大夫人坐在一旁,哭个不停。
高远眉头一皱,狠狠瞪了眼大夫人,“你若盼她早死,就继续哭。”
一句话将大夫人噎个半死。
高远根本就不看她一眼,只冷静地吩咐众人将屋里收拾干净,再烧一大桶热水来,并将高云瑶碰过的东西全部拿到外面用火烧掉。
大夫人见高远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料想女儿应该没有大碍,当即也就放了心。但是高远对她的态度,还是让她有些受伤,尽管她的心早已被这个男人伤得千疮百孔。
瑶竹轩里忙作一团。荷香苑里,李青歌却难得有那份闲心,正带着醉儿等丫头收拾带来的行李,想趁着天暖阳光好,将被褥衣服都晒一晒,还有些书,也需整理整理。
翠巧主要负责收拾衣服,按四季将衣服分别放好。
醉儿整理书籍,将李青歌要看的放一边,不打算看的都打包装起来。另外,还将她从灵州带来的笔墨纸砚,也一一在书桌上摆好。
李青画窝在姐姐怀里,一脸兴致地听姐姐吩咐这吩咐那。
扑哧——
醉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着对李青歌道:“小姐,早上去取饭的时候,听人说瑶大小姐病得奇怪,都猜她是不是半夜里上茅房掉粪坑里了,才弄得浑身恶臭,真想瞧瞧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儿。”
“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想往前凑不成?”翠巧闻言,将衣柜关好,抬头说道。
醉儿嬉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我远远地瞧还不行吗?”
“你乖着点吧,我那书可都理好了?对了,有一本《本草药理》,你帮我找出来了吗?”李青歌问。
醉儿忙吐了下舌头,刚才只顾着想大小姐的狼狈样,竟忘了小姐交代的事了,她忙又翻找起来。
这时,一个小丫头进来回禀道:“小姐,容嬷嬷来了,说是有事。”
“她?”李青歌有些疑惑,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在瑶竹轩忙吗?怎么来她这里?“让她进来。”
“是。”小丫头立刻出去。
不一会儿,容嬷嬷进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冷意,身后还跟着三个年轻的丫头,都是大夫人身边的。
李青歌缓缓起身,让醉儿先带李青画出去玩。
“容嬷嬷有事?”她问,心中已经大略猜到几分。
“李小姐,老奴奉大夫人之命,特来这边查看。”容嬷嬷高昂着头,一张老脸皮笑肉不笑,“我们大小姐昨儿个突然染了怪疾。为保险起见,凡是与之接触过的人,我们都要检查,若有可疑之物,都要统一销毁。”
“哦。大姐姐这病一早我也听说了。”李青歌眼帘半垂,略一沉吟,便叹道,“既是大夫人之命,那青歌不敢阻拦。只是,我这里也在收拾东西,乱得很,容嬷嬷若不嫌麻烦,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李姑娘放心,奴婢们自当小心,不会损坏姑娘的东西。”容嬷嬷话虽说得客气,只是一招手,身后的三个丫头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开箱子的开箱子,掀被子的掀被子,拉抽屉的拉抽屉。
李青歌在一旁冷眼瞧着,倒不像是检查,而像是在捉贼查赃。
原来一大早,得知高云瑶发病之后,夏之荷便扶着丫头亲自去了大夫人房里,很是恳切地与大夫人分析了一番。
她说:“瑶妹妹一向身子好,就连往日里头疼脑热的也从不曾有过,怎么突然就得了这么怪的病?依外甥女看,瑶妹妹这病实在蹊跷。也真是奇了,怎么这李妹妹一来,瑶妹妹不但性子变了,还得了这么怪的病呢?姨妈,外甥女曾听说灵州那地方邪得很,那里的人会巫蛊,能控制人的心性,还能随时取人性命呢。”
大夫人本不太信,但当她与高远一起进了瑶竹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