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袖笑道:“原来二皇子早来了。”
她又把盒子取出来,拍了拍一旁的石墩,招呼禹昊过来。
禹昊噔噔噔跑过来,顺从地坐在石墩上,熟练地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一副愉快的模样。
染袖又道:“这回哪里受伤了吗?”
禹昊扭了扭脖子,将后脖颈上的淤青露出来,然后又拉起左衣袖,上面有几道血痕。
染袖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弄得?”边说着,边拿出伤药为他抹上。
“二皇子,这样不行,你得将此事告之你的父王。”染袖道,“你贵为皇子,怎能任由女欺辱?”
禹昊眼神暗了暗,垂着头,情绪低落。
染袖跪在他身边,柔声道:“不要害怕,你父王会为你做主的。”她大概能猜出这孩子的想法,无非是心生自卑,害怕被遗弃,同时又对任何人都不信任。自从失去生母之后,他就给自己设了一道障碍,偏偏这后没有人能及时开导,即使是乾王也忽略了,以至于现在越来越严重,最后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染袖叹道:“我家主子与你生母交情甚笃,你们一个丧子,一个丧母,若是能成为母子,不知道该多好。”
禹昊吃着点心,表情毫无波动。
染袖又了他的头道:“听奴婢的话,将你受的委屈全部告诉你父王。”
“什么委屈?”正在这时,一个隐含怒意的声音响起。
禹昊一惊,手上的点心掉落,而染袖则忙回身行礼。
“说,到底怎么回事?”乾王几步走过来,抓住禹昊的手,打量他手上的伤痕。
禹昊捏了捏手臂,脸上满是惊惧。
染袖见状,忙道:“皇上,您吓到二皇子了。”
乾王松了送手劲,依然没有放手,又问:“怎么回事?”
染袖看了看禹昊,又看了看神色沉的乾王,低声道:“具体情况奴婢亦不知晓,只是偶然一次见二皇子身上带伤,又饿着肚子,所以之后便时常给二皇子送些可口的点心。”
“带伤?还饿着肚子?”乾王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朕的皇儿何时落魄到任人欺辱,忍饥挨饿的地步了?”
接着又看向染袖,不悦道:“你早知道,为何不告诉朕?”
染袖禀道:“淑妃娘娘中的事,奴婢如何敢随便多嘴?”
乾王也知道,此事怪不得染袖,她能大着胆子暗中照顾禹昊已经很难得的。
“那么,这是谁做的?淑妃?”乾王指着禹昊手上的伤,问道。
“奴婢想,淑妃娘娘应该不知此事……”染袖迟疑着回答。
乾王下颌绷紧,一把抱起禹昊就朝永福走去。
染袖附身相送,心中暗道:针芒已现,就看乾王如何处理了?原本若没有夏末涵的事,她要夺得禹昊恐怕还要费些心思,却不想这反而是个契机,免去了诸多枝节,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淑妃!”乾王还未进屋就怒喝一声。
卫淑妃忙出来迎接,见到乾王怀抱禹昊,脸色沉,心中忧道:莫非这小家伙又惹皇上生气了?
乾王将禹昊放在椅子上,斥道:“朕将禹昊交给你,是让你履行母亲的职责,细心照顾,而不是让你撒气的!”
“皇上何出此言?”卫淑妃心惊胆战道,“臣妾自认并未亏待过禹昊。”
“并未亏待?那这些是什么?”乾王将禹昊的衣袖拉开,露出上面的伤痕,冷道,“你别告诉朕,这是他自己弄的!”
卫淑妃一脸惊异,跪道:“皇上明察,臣妾断不敢如此对待禹昊,此事……此事必然另有隐情。”
乾王不去理她,直接问:“照顾禹昊的女是哪个?将她叫出来。”
卫淑妃忙命人将荣兰找来。
不多时,一个样貌普通的女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见到这场面,心中惊惧,慌忙跪拜:“奴婢荣兰见过皇上。”
“朕的皇儿是由你照顾?”
“是。”
“那么告诉朕,他身上这些伤痕是怎么回事?”乾王双手握拳,青筋暴露。
荣兰颤抖着回答:“回,回皇上,二皇子好动,奴婢看顾不及,以至皇子受伤,请皇上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