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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槿柔与丁忠终于辞别了狄庄主,离开了飞云山庄。
石槿柔立马于山巅之上,俯瞰着山谷中那不起眼的小村落,袅袅炊烟自村落民居的屋顶冉冉升起。寒风瑟瑟,石槿柔心中百感交集!
她感动与敬佩于铁鹰的忠诚!
她恋恋于和冉轶成的再次别离!
她感慨于自己身世的传奇和隐王先祖的悲壮!
她更激昂于对未来的期待,因为在她心中,她已有了决断,更有了勇气和力量!
丁忠一旁说道:“小姐,我们走吧,老爷在义安不知情况如何,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吧!”
“好!”
石槿柔调转马头,双腿猛地一夹,青鬃马一声长嘶,发足奔跑起来。丁忠没想到石槿柔居然敢纵马奔驰,他喊了声“小心”,一抖缰绳,也打马追了上去!
山风猎猎,林木倒驰,石槿柔纵马狂奔,长发飞扬,意气风发……她的思绪在激荡,心在飞翔!
…………
石原海自被罢官之后,心情虽然有些低落和惆怅,但他的人却一直没怎么闲着。
后宅与前衙之间,已经不能随便逾越,石原海的官职,也由其原来的一个下属暂时担当,此人姓鲁,原本是礼房的头头,石原海被罢官以后,在张知府的指定下,便由他暂领了县令一职。
可是,代县令鲁大人似乎并不怎么能服众,尤其张知府回安州以后,先是捕头和个别衙役悄悄地绕到后宅去看望石原海。后来,去看石原海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包括了那些杂役、车夫、脚夫等人。再后来,大家干脆不再悄悄的了,在县衙点卯之后,便随便寻个借口出来,绕到后宅去找石原海了。
石原海也是一样,开始的时候还嘱咐来看望他的人,要敬重鲁大人,要配合、支持代县令的举措等等,后来这样的嘱咐渐渐少了,再后来,干脆就询问起政务来,俨然将自己原来的办公事务挪至了后宅。
鲁大人自是十分恼火,可他没有丝毫办法,才刚刚两三日,就连要告状的老百姓都是去县衙后宅找石原海了,更别说衙役、官差们了。
鲁大人无奈,起初还想去找石原海理论,可想了想,估计自己去也是白去,弄不好会弄个自讨没趣,后来他干脆称病在家,不来县衙了,眼不见心不烦。
石原海一边忙着处理衙门里的事,一边担心着石槿柔。虽然张彪回来后已经找过他了,告诉他石公子、冉将军他们已经安全到达飞云山庄,可到了山庄又如何呢?人家是否会拒不接待?是否会敷衍应付?
“哎,这个小柔,也不派人回来报个信!”石原海心内很是惴惴。
他正暗自琢磨着,卢师爷进来了。
“卢师爷快请坐!”石原海连忙命水生倒茶。
卢师爷刚刚坐下,石原海便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石某落魄,连累了师爷!”
卢师爷连忙欠身说道:“石大人千万别这么说,卢某身为师爷,未能替大人分忧解难,未能保得大人步步高升,实感惭愧!”
石原海摆摆手,神色黯然地说道:“师爷不必自责,是石某无能,不知进退,不懂迎合,才招致今天这样的结果。哎……不知以后石某还有没有机会。”
卢师爷笑了笑,说道:“大人不必忧愁,现在不过是暂时蒙冤,身正不怕影斜,朝廷自会有人为大人主持公道!”
石原海苦笑道:“话虽如此,但石某于朝堂之上并无一人相交相知,就算有仗义执言的,又怎可能为了一个七品县令而得罪了五品知府?”
卢师爷意味深长地说道:“未必!相信总会有人为大人说话的。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预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大人一定会官复原职的,也说不定会因祸得福呢。”
石原海惊讶地看了看卢师爷,因为他在卢师爷的神情中看出,他的话并不单纯是对自己的安慰,而是好像确实有所暗指。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卢师爷在朝堂之上有什么依仗吗?”石原海暗自揣测。
石原海正欲开口询问,水生忽然进来禀报。
“老爷,侯府管事石全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