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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跑到自己跟前的秀荷,石槿柔吩咐道:“你让水生到议事厅向老爷禀告,就说‘在酒楼被打的衙役命垂危,请老爷速到后宅探望’,叮嘱水生,此话一定要让段府管家马怀听到。然后,让水生带老爷来我书房。”
秀荷点头答应一声,便跑出院子找水生去了。
前衙议事厅,除了石原海、马怀之外,再无他人。
马怀将一叠银票放在桌上,向石原海略一拱手,说道:
“上次芙蓉楼石大人宴请乡绅,我家老爷因事未能前往,还望石大人见谅!本来,我家老爷打算今日亲自来向石大人致歉,却不承想淑妃娘娘从京里派人来看望我家老爷,又不得脱身,因此,我家老爷无奈之下,只得责成小人前来代为致歉!”
一句话,便把淑妃娘娘抬了出来。
石原海皱眉不语,马怀干咳一声,继续说道:“这五百两银票,是我家老爷的一片心意,还望石大人莫要嫌弃,有不敬之处,还望石大人能多多担待!我家老爷还说,他日定当亲自来拜会石大人。”
石原海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呵呵一笑,放下茶杯说道:
“马管家,本官何德何能,敢蒙段老爷错爱?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段老爷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只是这五百两银子……”石原海看了看马怀,继续说道:“马管家还是带回去吧!”
马怀脸色微变,但随即又笑着说道:“石大人莫要嫌少,我家老爷对石大人到任,确有招待不周之处。这区区五百两,不过是个心意,倘若石大人和我家老爷成为至交好友,就是千两万两,马某也自会送到石大人府上。”
石原海沉了脸,冷冷地说道:“行贿朝廷命官,可是触犯朝廷律法的行为!”
马怀闻言,冷笑一声,说道:“石大人,若讲律法,便要依法行事,不知今日午间石大人为何将我家三少爷无故羁押到衙门,而且,还命人在中途殴打我家少爷!难道这就是石大人所说的律法?”
石原海不由怒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侮辱良家女子;殴打官差,被捕之后还出言不逊威胁官差,马管家一句‘无故羁押’,当真是将朝廷法度弃之脑后了!还有,今日本官派去查看石场的三个官差,被段家打成重伤,两个昏迷,一个致残,难道这就是你家老爷对石某的‘招待不周’?!”
马怀本不为所动,冷哼道:“石大人此言差矣!未经核查岂可妄下结论,我家少爷是见义勇为,今日在芙蓉楼的确有人调戏良家女子、殴打官差,但被我家少爷看到,赶跑了那恶人,并将那受辱女子带至自己吃饭的雅间,好言抚慰,等候官差到来。哪想到石大人亲率官差到达以后,竟不问青红皂白,将我家少爷当作了那个逞凶恶人……”
马怀话没说完,石原海便拍案而起,怒道:“一派胡言!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在此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来人,送客!”
议事厅大门一开,进来两个衙役。
马怀轻蔑地一笑,说道:“石大人,马某如果未经查实,又岂敢在石大人面前放肆?今日在芙蓉楼受辱女子是石大人的大舅爷之女,来自塘州董家,而且,马某还代为大人缉拿了那个逞凶恶徒。现在,芙蓉楼的老板、跑堂伙计,还有那个恶徒,就在县衙门外,还请石大人即刻升堂断案!”
石原海听罢,不禁愣在当场,他万没想到马怀会反过来将自己一军。石原海正不知如何应对,幸好此时水生急匆匆跑进了议事厅。
…………
石槿柔心急如焚,站在小书房门口不停向外张望。
终于,石原海在水生的陪同下,风风火火地进了院子。石槿柔让水生在院子里守着,自己则和父亲进了书房,关起了房门。
“爹,是我让水生特意将您喊来的,没有衙役命垂危一事。”
石原海点头道:“水生带我来你院子,我便猜到了。”
石槿柔又道:“马怀是不是来要人的?”
石原海皱着眉,愤慨而又有些沮丧地向石槿柔讲述了议事厅里发生的一切。
石槿柔听罢,沉默了一会,然后给石原海跪了下去,郑重地说道:“父亲,如果您信得过小柔,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