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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安县城并不大,南北的长度有六十多里,东西的宽度不到二十里。
义安西临明源江,东部是大片的山区。城中一条主街长平街贯穿南北,东西方向倒是有无数的大大小小的街道。
年轻的车夫很健谈,不仅边走边介绍着街道的名称,同时还会时不时地介绍这家铺子是卖什么的,多少年了,老板为人如何,或是那个宅子住了什么人,去年又纳了小妾之类的八卦。石槿柔一直饶有兴趣地听着,不时回应一下,或问个问题。
不知不觉在城内逛了近两个时辰,直到眼看就要到正午时分,石槿柔才让车夫将自己送回了县衙的大门前。
那车夫看着手里大把的铜钱,又抬头有些呆傻地看着石槿柔主仆大摇大摆地进了县衙,不敢相信地甩了甩头。
这清秀的小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大中午的不回家吃饭,反倒跑到衙门里去了?难道是县衙里什么人的亲戚?不会是新任县令家的公子吧?
车夫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努力回想着上午有没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这个相貌俊秀的小公子,说不定够自己喝一壶的!
车夫一溜烟儿地赶着车跑回了家,决定这几天说什么也不出来了。若是这几天城里没什么动静,到时候再出车也不迟。
…………
县衙虽小,但也是五脏俱全的,有掌管公文的主薄;掌管巡捕的典吏。还有吏、户、礼、兵、刑、工“六房”,制式相当于朝庭中的“六部”。再下面还有“三班衙役”,验尸的仵作,管监狱的禁卒、牢头。
再加上衙门里其他的勤杂人员:送信的铺兵,看管仓库的库子,服侍长官的门子,以及轿夫、扇夫、伞夫、更夫、伙夫、灯夫、茶夫、水夫、鸣锣夫、钟鼓夫、脚夫等等少说也有上百号人。
石原海父女初来乍到,进城时又低调得过分,因此当然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见过石槿柔。
看着石槿柔大摇大摆地进了县衙,一个衙役张嘴就喝斥了她一句,但马上就被另一个衙役制止了。
第二个衙役看石槿柔虽然打扮一般,但却气度不凡,于是客气地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来县衙,可是有什么事?”
石槿柔对他友好地一笑,说道:“没事,我这是回家。我爹是新任的县令。”
两个衙役先是被石槿柔纯净的笑容差点儿晃花了眼,之后又差点儿被石槿柔的话惊掉了下巴。
两人恭恭敬敬地给石槿柔见了礼,又小心翼翼地目送石槿柔进了垂花门,之后才对视了一眼,各怀心事地回了屋。
…………
回到后宅,石槿柔得知父亲仍在和前任县令办交接,于是也就没等他一起吃饭。
顾婆子已经将午饭做好,石槿柔分了一部分,让水生送到了前衙,自己则坐下来独自用了午饭。
午饭后略躺了一刻钟,石槿柔就又带着小怜出门了。
同样从侧门出来转到街上,却没见到上午的那个年轻车夫,倒是有个中年的车夫坐在一辆无棚的马车上等活儿。
中年车夫个子不高,身体结实,肤色黝黑,一看就是个老车把式,自称姓王。
石槿柔和那车夫讲好了条件,就坐上了马车。
马车直接去了明源江边,石槿柔下车在江边转了转。
义安地理位置较高,据车夫介绍,义安虽偶有水患,但并不严重。
岸边有个不小的码头,但目前停靠的船只并不多。
石槿柔有些疑惑地看着车夫问道:“王大叔,这码头也不算小,怎么才只有这几条船啊?”
王车夫笑着回道:“现在是白天,船自然少些。到了晚上的时候,这里会有很多船只停靠的,那时候才会热闹。”
石槿柔“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那些船是简单地只停靠一晚就走,还是会上岸补些吃食或其他什么?”
“有些船家是会上岸买些吃食什么的,但大部分都是停靠一晚就走了。”
石槿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想起了前世去四川旅游时去过的船式餐厅。如果有几个那样的餐厅,应该可以吸引一些过往的船家和乘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