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六尺到一丈来高不等,高低错落,林立如木生长。
一眼望去,竟无法透过缝隙看到另一端,能看到的都是木桩,虽不是一排,层层叠叠的错落着,却将每个缝隙都填的满满的。
水啸冷抽,什么梅花桩,什么梅花阵,她不懂,这个又要如何过?从桩顶,不用想,既然是阵法,那上面肯定是行不通的。
想,使劲的想,想了老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鼓着腮帮子吹胡子瞪眼一阵,心一横,前进!
反正是要闯的,那就走好了,好似散步一般,走到木桩外,数数,选正中的路,不管不顾的一仰头,潇洒出发。
绕过桩,走过桩与桩的间距,沿中中线直走。
绕了一又一,绕来绕去,水啸差点将自己绕晕,绕着绕着,突然间感觉四周冒起了冷气,一股森冷的杀气更是扑面而来。
该不会碰到了不该碰的,又改了阵法吧?
心中一惊,忙忙的敛神,屏住了呼吸。
腾起的杀气,在空中萦绕一会,又突然消散。
怎么回事?
水啸惊讶的瞪圆了眼。
恍然间,又记起之前通过石人像后,那像也改变的事情形,不由得心中疑惑,低头思索,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的想了很久,也寻不到丁点儿的蛛丝马迹,百思不得其解,深吸几口气,走自己的路。
绕桩,一又一。
默数,当绕过九百九十木桩时,愕然发现竟走出阵了!
我的天,这,这这也太荒缪了吧?
望着前方的一片白,水啸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一个对阵法一窍不通的人,竟不费吹灰之力的连过二关,说出去谁信?她自认人品不错,但是,也应该不致于好得如此变态吧?别人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都持怀疑态度。
左看看,右看看,前望望,后瞧瞧,确认自己眼没花,也不是在做梦,唯一的想法就是:肯定是昨晚被凤留行带去城外时不小心沾到狗屎了,所以,走狗屎运,才如此无惊无险。
唉,狗屎运好啊!
口中嗌出一声满足的感叹,水啸眯起那双漂亮的似非凤的漂亮凤眼,摇头晃脑,一步三摆的走向传送阵。
只是,就在刚走出二步,第三步才抬起足时,心头一跳,霍然侧首,左侧的空气,出现了波动!
那点波动很微弱,可是,对于一向对声波比常人更敏锐的音医来说,那绝对不是小动静。
更何况,又是在如此静宓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都像是静止的,那点波动无异于是风云涌动般的浩大,既使想忽略都不可能。
她才刚一回头,空气一荡,左侧凭空现出二个人来,水啸的眼眸一凝,心底的杀气顿生。
洞窟之后,传送阵中的白雾则是白茫茫的,像外界春天山岭间的雾气,甚到还要白几分;而无论是阵法中还是通道内,都没有光源,奇怪的是却也并不漆黑,有些像天时即将要雨前的天空,呈黑灰色,又略略的带点白。
在黑灰色的通道内,光线自然很弱,若是普通人在其中,视力自然会受影响而变弱,而对于修武之人来说,那本不成问题。
水啸一眼便瞧清了来人的面容,那二人,她很熟,正是耀月灵芝公主,和那个易铭。
对于易铭,她有一种深深的厌恶感,让她讨厌的人不多,像水涛、金飞燕,是其中之一,而升级到厌恶的人,那就更少了,对于水泽就是厌恶,不知为何,看着易铭时跟看着水泽是一样的感觉,这一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为着安全起见,她还特意查过学院的记载,遗憾的是,老生新生中但凡有点点出名的人物,背后大多有个小世家,再不济也是某小世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唯独易铭来历极为简洁,简洁的让人吃惊。
而此刻,灵芝公主与易铭二人都有些狼狈,灵芝公主身上那袭藕荷色的长裙破开了几道口子,一只袖子也破了,鬃发零乱。
易铭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锦袍自左膝处被一划至袍摆,令他的袍变成了开半边的长衫,同时,他右耳侧的一缕发竟只留下齐耳的一截,另一半不知去了哪里。
看二人情况,明显是经过了一场生死苦斗。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