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盛才出声,声音很低沉。
“你们是嫌本公子同伴下手太轻?想要见所有人全部成废人?”水啸霍然凝眸:“本公子杀弦一动,见血方休,你们竟然如此想见识,成全你们!”
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此,她不介意成全他们。
寒凉声的声音才出口,手指同时一移,瞬间换位,琴弦一抖,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琴音瞬间划破虚空。
金杀弦动,金鼓之声冲天起,直透人耳膜。
声调悲凉,惨烈萧杀。
一霎时,余盛只觉经脉聚然一缩,随即只觉心口骤然一痛,渀佛是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整个五脏六腑都晃动了起来。
将涌至喉咙的一口甜血咽下,强撑着保镇定的模样,而他的一张却惨白无血色,鼓动的青筋似蚯蚓在蠕动。
“噗-”其他院士们在一个狂抖后,张口喷出一口红色的水箭。
一群青年学员们渀佛触电般一个冷抽,双腿一软,嗵嗵咔咔的相继低矮下身子,跪坐在地面,满面冷汗如雨落。
他们不是第一攻击对象,只受了点余威攻击,余盛与院士则全部是内伤。
饶是如此,也无人幸免于受罪一劫。
“如此,可满意?”微微抬起下颚,水啸冷冷的盯着还在死撑的余盛,眼底蕴着别人看不懂的深幽。
抚琴的手指未停,大有如果不满意可以再试的意思,而实际上,水啸也是那么想的,如果对面的人敢说半个“不”字,她不介意让九方学院多几个废人。
“人绝,音更绝,果然不愧音医之称。”余盛抑下狂涌的气血,刚想回答时,一声清和的嗓音飘临众人耳中。
那声音,正是三字园外一群人中某位所发出。
三绝院门前的人,猛的一凛,齐唰唰的回头。
园外站着的人群,几乎是同时一移,全部出现在大门处,抬足,跨步,起落无声,人人气息沉稳,呼息悠长。
为首一人蓝袍,腰系红腰带,正是学院的院长,俊雅又不失威严的华仪。
与华仪同行的是十个男青年,看外相约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俱是黑色衣袍,只有衣边镶着蓝边,面如僵尸般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相当的冷酷。
十一人阔步而行,眉不动眼不斜,渀佛没看见三绝院前的惨凄场面。
副的来了,正的也来了,还真是热闹。
将来人打量一番,水啸默然暗笑。
九方学院的主要人长得是圆是扁,老实说,她还不知道,也没有见过画像,四海镖局给的资料,也还没来得及看,但是,当初川流给她提了一个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可凭衣服颜色区别学院院士们的身份。
但凡入九方学院后,无论是学生还是院内所属人,皆不能再乱穿蓝色衣袍,学院内只有院长、前任院长、首执长老可以穿与学院标志颜色相当的蓝衣,其他人则不能。
初见余盛第一眼时,她也并不太确定,现在却可以确定那丫的必是副院长无疑。
瞄过一眼后,水啸敛眉,手指不停,在弦间轻猱细打的反复着,丝膏没有要停的迹象,唯有手指定位位置又换了个地方。
“院长谬赞,敝人火候尚差,唯能自保而已,”语气轻淡,逸入众人耳中,也令人听不喜怒。
广场上转头而望的人,瞧到大步走来的华仪,羞的面孔俱在瞬间涨得通红,一个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赶紧的爬起来,站得直直的,就连余盛与众院士也没例外,都咬牙强撑着,起身离座。
学生们向二边挪步,空出一条大道。
“小音医,玩得可开心?”走近,无视面色苍白的一群人,华仪自己随意的落坐。
他的表情那叫个恬然,那叫个淡定,甭说看不出有找人算帐的苗头,好似连那种意念都没有。
余盛与众院士顿时满怀郁闷,眼神一片幽怨。
“院长若早来点,我也许会开心些。”被人挠了洗温泉的兴致,还被逼得不得不出手,心情能好才怪。
水啸抑闷的瞅瞅跑来看戏的人,真的生不出感激之心。
“好在来得快,再晚半步就听不到小音医的琴啦,”华仪别有饶有兴致的笑笑:“本院很好奇千年以来第一位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