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落盘般的清悦琴音嘎然而止。
好似与主人心有灵犀,飞飞也跟着四足点地顿身不动;后面跟着的面具少年也跟着站定,微垂目,暗中观察四周。
嘶—低低的抽气声,如潮水连绵。
仿佛被人勾走魂儿的人,眼神也霍然清明。
铠甲护卫恍然间记起一切时,再次傻掉,刚刚,好似,他们没有阻拦?
大门外的人,目如火炬,仍盯着正门,尤其是门正前方与二侧能瞧到入大门后的人,看不到的则悄然将耳朵竖得直直的。
“你是哪来的小辈,难道不知道九方学院的规矩么,竟敢擅闯大门?出去!”随着一声质问,石桌后方站着的青年中奔出一前四后的五人,一下子拦在小绿马前。
五人明显有些忌惮,瞅着马背上的人,并没敢近前。
坐在石桌后方椅子内的一干中、老年人,则一脸旁观的神态,唯有眼神极为复杂,深隧。
“本公子光明正大的自大门而入,外面几万人亲眼所见,这擅闯一说,本公子甚觉不明,你们谁来解释?”一抬眸,水啸静静的瞅着正前方的人。
不喜不怒,不嗔不怪,神态安然,语气也很平静,却在无形中透着令人不敢违逆的威严。
“……”五人一噎,突的没词了。
确实是如此,人人亲眼所见。
五人瞪着眼,半天说不出子丑寅卯来。
“狡辩。”而在学院内广场上的人被噎得说不话来时,城楼的瞭望楼上,一间正朝向学院内的房间内,有人嗌出一声轻哼。
声音很轻,仅容几尺内的人可闻。
而那间房间也很少,像间临时休憩的小茶间,有二位男子正面临学院的一方,自窗子内居高临下的窥看着下方。
二人都是中年人,外表约四十余,皆十分的俊朗,一人身着蓝色长袍,头上发带也是浅蓝色,束着红色腰带,左侧垂系着金色流苏,浑身透着高雅与威严的气息,就那么随意的站着,也是那般的仪态万方,就好似他是天生的王者,尊贵与生俱来。
这人,正是九方学院现任掌权人,学院的院长——华仪。
另一位,身着似乎于蓝色的碧色衣袍,腰束蓝色镶玉革带,右垂流苏,垂着珍珠串链,他的周身气息偏向冷冽。
他,则是九方学院的二把手,学院副院长——余盛。
冷哼声正是余盛所发。
华仪侧目,瞄瞄身侧的人,淡笑不语。
下方的人并不知自己后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视线内,蹦出来的五位青年,眼神有点躲闪,本不敢正视小绿马背上白衣人的眼睛。
水啸也不急,视线锁着五人。
“你走的是正门。”最先奔出的冷面青年,偷偷瞧瞧旁观的院士,见人人面上俱是沉如井水,心里胆气也足了些,立即指出最大的症结所在。
九方学院的大门,从来不容人随意来往,唯有尊贵的人才能自由进出,学院内只有正副院长可通行,除此外,便只有功于学院,或者是曾为大陆的稳定献出力量、得到全大陆人尊敬的人,也可走正门来往,另外就是在特殊情况下,贵客可走正门,其院士进出走左侧门,学生进出皆只能走右侧门。
这是规矩,为的是激励所人,勇于追求,以期能自正门通行。
咳,走正门也是罪?
“本公子行事光明磊落,品行端正无暇,自然走正门。”暗自抑闷了一把的水啸,微挑眉峰:“正门开着,自然是让人进出的,再说,适才本公子进来时,你们明明有看见,为何不说明?要到如今才跳出来阻拦,其意何在?”
“不知深浅!”楼上房间内的余盛,再次冷哼:“院长,这般人,天赋再高也不宜让他入院,以免坏了规矩。”
“大陆自前任音医天赋者夭折后,时隔一千七百后,音医天赋者才出现在水氏,那一位,也仍然步前任后尘,成年之前折损,这是第一位真正的音医出世,你认为,此子入院,利与弊,孰轻孰重?”没有侧眸,也没有看身侧的人,华仪只不咸不淡的说出一句。
他那双俯瞰下方的双目则深隧如海,孕着莫测高深。
“这个,……”余盛拧眉,细细一想,终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