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丰富的经历令她的生活多姿多彩,也因为她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跟有些人打交道,她的良心不得不打折,但什么时候她也不想丢掉体面。
于是,她想了想,就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面值两千两,她心里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向慧宁公主递过去,“既然公主如此盛情,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就当成是来赴宴,顺便要帐。这是两千两银子,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公主笑纳。”
“哎哟,难得你孝顺,本若是不笑纳,岂不显得小家子气了?”慧宁公主脸上洋溢浓郁的笑容,给身边的太监使了眼色,示意他收下银票。
沈妍突然感觉很不对劲,有一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感觉。她仔细想了想,也没觉察到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她可是臭名远扬的恶女,难道有机会争一次脸面。可能是放了两千两银子的血太过心疼,她才有不对劲的感觉吧?
她为两千两银子心疼不已,又暗暗责怪自己太小气。银子赚来就是要花出去才能起到作用,两千两银子对她来说只是一笔小钱。在这样的场合,大手一挥拿出两千两银子做礼物,压众人一头,为自己挣一份体面也值得。
慧平公主上下打量沈妍,脸上流露出拈酸的笑意,“这姑娘到底是谁呀?怎么这么大方?这身流云锦的衣裙价值不菲,出手就是两千两银子,可真阔气。本见过很多名门闺秀,还真没有她的气度,难不成她是巨商之女?就是有银子。”
不认识沈妍的人听到慧平公主的话,又开始议论纷纷,猜测沈妍的身份,探问的目光在慧宁公主和沈妍身上游移。而松阳郡主等人看到沈妍轻轻松松为慧宁公主奉上了两千两银子,又穿了那么华贵的衣裙,都恨得咬牙切齿、眼冒金星。
慧宁公主轻咳一声,抬高声音说:“她是沈驸马的女儿,汪夫人所出。”
沈承荣当年高中状元,娶了公主,就抛发妻、弃儿女,还闹上公堂的事曾传得沸沸扬扬。无论深内院,还是街头俚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直到现在还被人津津乐道。汪仪凤被封伯爵夫人,这件事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没想到来承恩伯府要帐,大手一挥,呈上两千两银子做贺礼的人竟然是沈承荣和汪仪凤的女儿。而慧宁公主不但不忌讳当年往事,还对她很温和,这倒令众人稀奇不已。众人低声议论,眼露猜测,都想看出其中的端倪,再暴猛料。
慧宁公主亲口说出沈妍的身份,神色坦然,众人就知道她们之间没有深刻的隔阂。她们对沈妍的态度马上就不一样了,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亲切。
若真把沈妍的身份摆在明处,她就是承恩伯的嫡长女,慧宁公主也就是她的嫡母。她的身份牵扯两代人恩怨,虽复杂,却也尊贵,在京城还没人敢轻视她。
沈妍终于明白了,慧宁公主够狡猾,这一局她没胜,也没输。慧宁公主开始不说她是谁,她呈上两千两银子,才给了她一重身份,这是赤果裸的交换。
两千两银子对她来说是一笔小钱,换来慧宁公主亲口说出她的身份,震撼了众人,这笔交易不亏。若是一文银子不花,就能达到目的,那才是稳赢。说来说去,这银子也是她刚从慧宁公主口袋里掏出来的,再还回去也钱有所值了。
慧平公主干笑几声,脸上透出讥诮,说:“原来是沈驸马的女儿,难得对皇姐这么孝顺,皇姐可真有福气。沈驸马也是有福之人,皇姐就生了一个女儿,他却儿女不少。不象杜驸马,整天守着我和福阳,把我们唯一的女儿捧到手心上。”
“不用费心劳力生儿育女,就有儿女孝敬,这确实是本的福气。”慧宁公主笑叹一声,说:“慧平,你也看开些,你和杜驸马只有福阳一个女儿,等她嫁了人,你会很孤单。以后杜驸马再养外室,你可千万不要再一气之下,弄出一尸两命的惨事,让人家恨你恨得牙疼。你不能生了,有人给杜驸马怀孕生子,这是好事,孩子将来还是要孝顺你,别学的那么小家子气,让人笑话。”
慧平公主勉强干笑答应,脸青一阵、白一阵,表情也极不自然。她本想刺激慧宁公主,让慧宁公主没脸,没想让慧宁公主当着众人揭露了她的丑事。
当年,慧平公主为防杜驸马在外面养妾生子,她可是使尽了手段。她得先皇宠爱,做下了不少恶毒惨事,都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