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撒野。来人,给我把这死丫头绑了,乱棍打死。”
七八个丫头婆子气势汹汹冲白芷围过来,白芷挽起袖子,耸着肩膀冲众人一笑。这些丫头婆子都是在项二太太身边做细活的,比使婆子力气小多了,还不够白芷舒筋活骨呢。丫头婆子刚要动手,沈妍大喊了一声,就把她们呵住了。
“梅红,你来说。”沈妍轻声细语,给梅红使了眼色。
梅红和兰红都是汪仪凤在平安州救下的丫头,伺候她几年了,对她忠心耿耿。
“回太太,伯爷有令,如果魏姨娘敢当着***面口出脏言恶语,就直接掌嘴,敢侮骂,就撕烂她的嘴。不管谁打了她都理所应当,无论谁打了她都等于伯爷亲手打她。”梅红说话一板一眼,想了想,又补充说:“刚才是魏姨娘侮骂,打她两个耳光不对,应该撕烂她的嘴,这是伯爷说的。”
沈妍微微一笑,说:“伯爷的话当然要听,白芷,去。”
“是,姑娘。”白芷活动双手,指节咯咯直响,冲魏姨娘走去。
魏姨娘害怕了,赶紧抱住项二太太的大腿,“姑母,快救我,快……”
“谁敢?”项二太太咬牙切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人拿下杖毙。”
跟项二太太的下人见主子发威,都冲白芷围上来,白芷浑然不惧,黄芪加入进来。项二太太的下人平时施威习惯了,见有人不买她们帐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手。两派人马都摩拳擦掌,等待主子下令,就陷入了对峙的状态。
项二太太转向汪仪凤,怒气冲冲呵问:“见到婆婆你连理都不行,你这个什么教养?枉你还有一个做博士的父亲,你有没有一点礼仪之家出身的规矩?”
汪仪凤忙敛裙行礼,说:“媳妇原是行了礼的,母亲一进门……”
“婆婆训话你敢顶嘴?你好大的胆子,你给我跪下,在太阳底下跪着去。”
“母亲,媳妇……”汪仪凤明知项二太太借机寻事,无理取闹,可她不敢不从。婆婆本来就压媳妇一头,再用礼教规矩究错,肯定会一究一个准儿。
“娘,还是先跪下给太太认错吧!太太是长辈,说什么都是对的。”沈妍给汪仪凤使了眼色,扶着她缓缓跪下,又示意白芷黄芪退后下跪。
汪仪凤双手托了托肚子,顶着大太阳跪到地上,皱着眉头叹气。沈妍跪在汪仪凤身边,低垂着头,一副虔诚悔过的模样。白团子跪在汪仪凤另一边,小脸上挂着泪珠,撇着嘴,想哭又不敢,可怜巴巴的样子令人心疼。
魏姨娘见汪仪凤和沈妍都跪地认错了,立刻摆出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样子,爬起来就冲汪仪凤中过来,狠啐了一口,怒骂道:“汪仪凤,你这个该死不死的贱人,你赶紧和那个小崽子一起死了,把正妻之位让出来,你去死。”
骂完了,魏姨娘仍觉得不出气,又恶狠狠冲汪仪凤踹来。梅红替汪仪凤挡了一下,没想到魏姨娘两只脚先后踹出,汪仪凤的肩膀挨了一脚,沾了泥尘。
项云谦走进这座院子,就听到魏姨娘的叫骂声,到了月亮门,又看到魏姨娘踹了汪仪凤一脚。他咬了咬牙,躲到月亮门外面,一拳砸到墙上,指节渗出血丝。
“你干什么?”项二太太让人拦住魏姨娘,又冲她怒呵。
沈妍突然转变态度,让汪仪凤跪下认错,项二太太就感觉不对劲。正僵持在劲头上,沈妍怎么会服软呢?她还没反映过来,魏姨娘就冲过去对汪仪凤又打又骂。项二太太立码就感觉事情不妙,魏姨娘上钩了,被人抓了个现形。
妾室不敬正妻就有违礼教规矩,还要受家法惩处。诅咒打骂正妻嫡子,不只有违礼教规矩,还触犯了律法,事情闹开,妾室受重罚,一个家族跟着没脸。
魏姨娘的所作所为若是传出去,项家的脸面就丢尽了,而魏姨娘则会成为项家的公敌,人人喊打。事情闹开,若按规矩律法深究,要了魏姨娘的命都不为过。
项二太太昏了头,魏姨娘进了别人的圈套,她无法替魏姨娘脱罪。只好先想办法把此事糊弄过去,就是必须惩罚魏姨娘,也要尽量避重就轻。
沈妍站起来,冷冷一笑,冲项二太太走过去,说:“项家是书香门第、诗书大族,最讲礼仪规矩。为妾者不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