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让白芷走后门,立刻把信送到府衙去。
“我们去院子里。”
黄芪边走边嘟嚷,“姑娘在外面那么辛苦,那些丫头婆子坐享其成,比千金小姐养得还娇,现在竟然想爬到姑娘头上,真是气人。”
“有什么好气?是我自找的,心的命。”沈妍浅浅一笑,语气淡定。
平家现在主子仆人二三十口,比起那些大家族,人少多了。家里和外面的事都是沈妍打理,她一向是非分明、奖惩到位,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无事生非。
平氏本来就是面慈心软、耳子更软的人,那两个叫玉团、翠团的丫头敢在她耳边吹风、说闲话,大概就因为平氏许诺把她们放在平慕轩房里。
当丫头时低眉顺眼,眼前突然铺起做通房丫头乃至抬姨娘的金光大道,马上就按捺不住了。当时,汪仪凤母子说是家乡遭灾,逃荒到金州,平家上下都信以为真。现在,汪仪凤又改了嫁,这些丫头自认身份不比沈妍低,就想滋生事端了。
平氏母子从没轻视过她,而且对她很好,也很信任,沈妍感激且感动。但古语说得好,不怕坏事,就怕坏人,就象现在,有人在平氏面前挑事,平氏也就分不清是非了。如果有一天真到了武烈侯府,坏事的人层出不绝,麻烦肯定少不了。
沈妍主仆到了正院,给平氏请了安,也没提为黄和白术求情的事,就陪平氏说家常闲话。并偷眼打量玉团和翠团,见两人的气势果然与以往不同。
“妍儿,轩儿又来信了吗?”
“不是前几天来过一封吗?他现在正努力读书,要参加明年的秋闱,以后写信就少了。娘不用担心,我们要以他读书为重,希望他能考中举人。”
平氏想了想,问:“明年还要考举人吗?不是说前年就考过举人了吗?我听说三年考一次,明年该考状元,我一直盼他明年考中状元呢,怎么还是考举人?”
“说得没错,少爷明年确实该考状元了,姑娘一定记错了。”不知是哪个团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又笑了笑,说:“姑娘对少爷的事也太不上心了。”
“姑娘和说话,哪轮得到你嘴?”雪梨高声斥呵。
那个团还想反驳,被平氏制止了,“妍儿,你是不是记错了?”
沈妍淡淡一笑,不愠不恼,说:“我没记错,前年,轩儿是要考举人,临进场头一天,却生了一场大病,耽误了考试,只好延到明年再考。他怕娘担心,从没提过,还是上次来信提了几句,说这次一定会小心。”
“怎么会突然生病呢?”平氏又要哭。
“他说临考前几天,母亲给他挑了两个丫头,说是要放到房里伺候,秋霜和玲玉都被赶到了外院。结果,那两个丫头心术不正,把他伺候病了。侯爷和郡主知道此事,当下就把那个丫头杖毙了,连母亲也斥责了一顿。”
平氏叹了一口气,吩咐道:“玉团,去传话,让黄和白术起来。”又转头对沈妍说:“你的两个丫头今天犯了错,我就做主罚了她。”
“犯了错就该罚,娘不必记挂在心上。雪梨,你出去看看,给她们找些药。”
沈妍深知平氏的子,并不怪她听信挑拨之言,处罚了她有丫头。倒是平氏身边的人,应该大清洗了,要不以后总生口舌是非就麻烦了。
“妍儿,这几天你在难民窝棚里都做什么了?”
“给妇孺治病、治伤、煎药,安慰她们,有时间也帮忙哄哄小孩子。”
“姑娘的弟弟在家,姑娘都不哄,反倒去帮那些难民去哄小孩子?”说话的人是翠团,“再说那些难民窝棚也不只是妇孺,还有男子吧!要是传出去……”
“翠团,不许乱说。”平氏脸色很不好。
沈妍好象听不懂翠团的话外之音一样,笑了笑,说:“难民窝棚里当然有男子,受伤的将士,忙碌的军医,抬送受伤将士的民工,都是男子。”
翠团以为抓住了沈妍的把柄,忙说:“姑娘在难民窝棚里呆了三天三夜,与这么多男子相处,要是传出去,人家会笑话武烈侯府,少爷和***脸……”
“谁会笑话?”沈妍眼底闪过狠厉,笑了笑,说:“我在难民窝棚里碰到周同知和赵典正的夫人,还有十几位官家夫人和小姐。那些夫人带着婆子、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