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细作想扰乱军心,故意放出的传言。我昨晚派出五十名暗卫谴进西魏大营,今天早晨他们就传来消息,说事已做成。估计西魏的兵马这两三天攻不了城,有我在,项大人不必忧心了。”
沐元澈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冲沈妍晃了晃,嘻笑着说:“这种药是我在苗人寨子里缴获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放进水里,人畜哪怕喝上一口,就能拉上两三天。有飞狐营的细作给我用过,我喝得太多,深受其害,知道威力。”
“哦,这种药……呵呵。”项怀安是读书人,见沐元澈当着沈妍说如此隐晦的话题,毫不避讳,他觉得很尴尬,却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圆场。
沈妍静静听他们说话,眼底流露出笑意。都说兵不厌诈,碰上沐元澈,就变成兵不厌损了。其实,沐无澈的话已经说得够含蓄了,若不是有她一个女孩在场,估计沐元澈会说:西魏官兵现在都拉得提不上裤子了,哪还有心情和力气攻城?
“妍儿,应该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吧?”沐元澈摆弄小瓷瓶,目光别有深意。
原来是沐元澈找她,至于干什么,看他那损的神态,就不言而喻了。
“为医者有医德,我从来不做那种药。”沈妍很痛快地拒绝了。
项怀安明白了,问:“沈将军也想制造一些泄药给西魏兵马用?”
“我想到一个好名字,这药就叫一泄千里吧!”沐元澈捏紧瓷瓶,得意洋洋。
沈妍忍俊不住,玉手掩嘴,笑出声。这就是沐元澈举止言谈的风格,如有雷同,翻版必究。沐元澈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恐怕做药的事她也避不过去。
“不能再做泄药,西魏人很狡猾,他们吃一次亏,再用同样的方法,就起不到作用了。”沐元澈寻思片刻,看向沈妍,又说:“要是能做一些让人闻到气味就昏迷不醒的药毒、迷香之类就好了,以前听说西域有这一类奇药。”
沈妍皱眉,说:“那些奇药都千金难求,没有熟人介绍,本买不到。而且奇药都据秘方所制,秘方比制药者的命更贵重,绝不外泄,不是谁想做就成做的。我翻阅过许多医书,里面都没有这一类药的记载,我确实无能为力。”
沐元澈并不着急,“你先想一想,我并不急用,打仗还是要真刀真枪拼杀。”
项怀安点点头,冲沈妍使了眼色,“妍儿,你先回去吧!”
沈妍微笑行礼,刚要出去,又被沐元澈拦住,交待了几件琐事。沐元澈在济真堂住了两天,有些事情比沈妍想得更周到,这令她很欣慰。
离开水榭,沈妍回到内院,跟汪仪凤闲话家常,又哄逗白团子玩了一会儿,才离开府衙。她回济真堂交待了几件事,出来买了些糕点零食,就回家了。
走到半路,马车突然停下来,沈妍掀开帘了,看到汪耀宗风尘仆仆,拦住了她的车。沈妍赶紧让汪耀宗上车,让白芷调转车头,去了汪家的宅院。
“舅舅从哪里来?怎么这么急?”
汪耀宗拭去汗水,答道:“我刚从京城回来,听说平安州和边郡失守了,连车都不顾不上坐,就想到济真堂寻你商量对策,刚好看到你的马车过来。”
这几年,汪耀宗成了济真堂最大的原药供应商,赚得盆溢钵满。去年,金财神和沈妍计划要在京城开济真堂最大的分号。汪耀宗听说这一消息,就亲自去了京城,在京城置买宅院,结识药商,准备在京城安家落户,大展拳脚。
沈妍很迷糊,两城失守是她能干涉的吗?汪耀宗要找她商量什么对策?
“我不明白,还请舅舅直言。”
“唉!这几个月,赵管事在平安州和边郡采买了八千两银子的原药,付了一半的定金。原药都准备好了,要运到作坊,一打仗,就被西魏的兵马劫了。”
“兵荒马乱,谁有办法?我通知纪掌柜,先让他用别人家的原药。”
同样给制药作坊供药,沈妍给汪耀宗的收购价格比别人高一成,而且都是优先采用。汪耀宗做事也公道忠厚,即使检查不严,他也未以次充好,信誉不错。
“主要是一下子损失了四千两银子,你舅母的意思是……”
沈妍明白了,药材被劫,损失了四千两银子,汪耀宗想让她承担损失,这是汪耀宗的妻子韩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