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爷费心。”
“你放心,租赁契约很快就能签。”平二舅喜滋滋接过银票,丝毫不在乎平大夫一家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制药材的作坊什么时候准备建?”
“过几天郡主就来了,顾不上,恐怕要等过一段时间了。”沈妍停顿片刻,又说:“二舅爷还是先把伤养好,等郡主来了,还有好多大事要麻烦你。”
平二舅倍感荣幸,忙点头应承,“好说好说。”
仅隔了一天,平二舅就把租赁契约和一千五百两银子送到平氏手里。平氏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却不知道外面已经把平家两兄弟打架的事传得满天飞了。人们众说纷纭,每一种猜测都跟松阳郡主要来挂上了钩,且越传越热闹。
金万两派人给沈妍送来信,告诉她说已经跟平大夫谈好,让他们十天之内搬清,平大夫只想拿走全部药材和轻便用具,一些家具想折现变卖。金万两让她抽时间去看看,哪些东西需要留下,药房和医馆该怎么修缮装饰,也由她做主。
沈妍很兴奋,可她实在没时间出去了,只好先回信说明情况,让金万两安排。
松阳郡主的銮驾距离金州城还有二百里,最多三天也就到了。平家上下准备接驾,也说不上有什么具体事要做,可众人都忙得脚跟不沾地了。
她写好信,吹干墨迹,正想把信送出去,平氏就派大丫头玲玉来传话了。
“姑娘,和轩少爷要跟两位教养嬷嬷到妙音寺供奉佛经、舍香油钱,最多两个时辰就回来,让奴婢来知会姑娘一声,让姑娘看家。”
沈妍看了看天,满心纳闷,问:“怎么下午去?礼佛不是赶在上午最好吗?”
“本来打算明天去,听说明天知府夫人要和几位贵夫人来拜会,碰巧下午妙音寺的主持大师在,也想听她讲经说法,就临时决定下午去。”
“知道了,我同你一起过去,送几人出门。”
送走平氏一行,沈妍让一名小厮把信给赵管事送去,通过赵管事转到金万两手里。平家主仆都知道赵管事是汪仪凤的表叔,这样跟金万两等人联络很方便。
沈妍正在后花园看花匠剪修花木,有门人来报说平氏等人的马车在路上惊了马,平氏母子都受了伤,正在医馆医治,请她快点过去。沈妍很着急,忙跟丫头婆子交待了几句,让她们转告汪仪凤,她就匆匆忙忙跟门人出去了。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婆子和送信的丫头都很面生。因松阳郡主要来,平家添了很多下人,沈妍这段时间总陪平慕轩上学,好多人她都没见过。
丫头婆子见她出来,一脸急切惊慌,跪到她脚下,讲述平氏母子惊马受伤的情况。沈妍惊急交加,没多想,也没带下人,就由丫头扶着上了马车。马车跑得飞快,不是奔妙音寺,而是奔出城的方向而去,等沈妍觉察到不对劲,已经晚了。
送信的丫头十五六岁,看上去很孱弱,手劲却很大。沈妍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堵上嘴,绑得结结实实,又被塞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布袋里。
“我说姑娘,收拾利落了吗?”赶车的婆子问。
“放心,按和你家的主子的约定,出了城就把她弄死埋掉,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的对话沈妍听得清清楚楚,她深知有人想要她的命,这两人只是刽子手。至于幕后指使者是谁,她无瑕多想,现在她只想该用什么办法活命逃生。
……
京城,驸马府,门口的牌匾已改成了承恩伯府。
时值二更(晚九点到十一点),正院书房内外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
一个中年太监轻声进到书房,“公主,驸马爷来问今夜要不要他侍寝。”
慧宁公主合上书,脸上透出冷冷的嫌恶,沉声说:“不要,打发他走。”
“是,公主。”
中年太监施礼告退,到门口碰到一个婆子和一个年龄稍长的太监进来。慧宁公主看二人神色,知道有消息传来,就谴退书房内外侍候的所有下人。中年太监给沈承荣传了话,匆匆回来,亲自守在门口,听候传唤。
婆子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衣饰名贵、言行爽利,她就是桂嬷嬷。年长的太监姓陆,自进来就恭敬低头,但难掩他目光犀利。这两个人还有举报沈承荣替太子顶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