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他发上,他冷冷瞪了瞪她,却没把花拿开。
半路上,突然腹中作疼,疑似吃坏肚子的难受,疾哥哥只好抱着她冲进路旁一间茶馆。
那时才多大年纪,莫名就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丑态,要他保证不会守在外头,好不容易才解了窘境。
净完手,打理着衣裳,悠悠融融乐音传来。
寻声抬头望去,斜前二楼凭栏,轻风卷起纱帘,女子并肩坐在男子身旁,持笛横吹。
熟悉的柔和笑容,未觉他人的专注,两相凝望,琴笛无间,垂下头,有些闷闷不乐。
拉拉门前的少年衣袖,花不知何时不见了,只说身子不舒服,想要回家。
水池旁,男子抱着幼妹,膝盖摔疼了,她嘤嘤哭着,而大哥只是看着水面,罔若未闻。
孤月下,黑狼对着深山远啸,声音寂寥悲伤,她揪揪它颈上的长毛,别难过啊,岚儿陪你的,它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依旧不肯开心起来。
懒懒,总爱睡觉,喜欢赖床的小姑娘,以后嫁不出去可怎麽办。
娘,如果早起了,不会有让人难过的事,那我可以不当懒懒的。
开阖着嘴,因他的一句话而不知所措,他却好坚持要得到她的答案,〝告诉我,懒懒。〞
如果,如果,为什麽她要去思考如果呢,〝大哥想必是很喜爱那人吧,只要那人也能好好待他,那便好了。〞
〝为何不说要抢回来?〞
很简单,倘若,大哥今天若对她说,他喜欢上别人了,那便是千真万确的,〝不能抢,抢不回来的。〞
即使抢回来,也已经不一样了。
〝那妳自己呢?〞
〝只是再做回大哥的妹妹,就和以前一样的。〞
〝说谎,〞他却不满意她的如果,〝我要听真话。〞
〝疾,够了。〞
没关系的,疾哥哥是很认真在问她的,她也必须要好好回答他才行。
〝会死掉的,疾哥哥,这里,会死掉。〞指着胸口,思绪淡漠恍忽起来,〝大哥已经说喜欢岚儿了,如果收回去,这里就什麽都没有了。〞
遮在眼上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逐渐转为稀薄透明。
两只手,同时握住了她,慢慢抬起头,一双金铜色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
〝不会死掉,〞他静静说道,〝疾在,爹娘在,还有师父丶朋友丶族人,妳不会什麽都没有。〞
***
长夜漫漫,冬日的晨,总是姗姗来迟。
破晓前的寒风,夹带清冷雪气,自洞口扑入,将他扰醒。
怔怔望着躺在两人中间的人儿,她紧紧裹在披风中,身子蜷成一团靠在男子背后,男子背对着他们,面向洞口沉睡着。
补好的衣衫,整齐收在包袱里,背上的伤,在昨日敷上大哥取回的赤血根后,不再灼烫的让人暴躁,原本被激起对抗的原血,此刻也平稳的在体内静静流淌。
深夜,大哥将缝针从已睡着的懒懒手中取出,对他说道。
月见花可维持幻形半日,时辰到之前,让她在这里陪你吧,只是岚儿现在是魄体,心神易受到影响,你多少克制点。
举步,人便要离开,她突然睁开眼,〝大哥要去那里?〞
语气有些惊慌,像是要被抛下的孩子。
站起身,绕过两人,走至外头。
无尽的雪原,延伸至东方重重山影下,空中寒星几点,多少清晨,独自看着这样的景色,如今知道在这里的是她,想到她现在就在身旁,心头止不住的跃动。
曾经想带她走遍天下,看尽各处风光,只是她好不容易来了,他却那样欺负她,还让她看见会让她害怕的一面。
幸好她没因此讨厌他,还说了好可爱的话。
想知道她会如何抢回他,喜欢听她说,他只能是她的。
结果得意忘形了,看见大哥走回洞口,忍不住想要知道,如今大哥在她心里的份量。
得到这样的回答,嫉妒苦涩之外,更有股无法名之的恐惧,彷佛有一天,假若失去大哥,她真会不管不顾,抛下一切。
而大哥的话,就像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