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吕公着府邸。
摊开的报纸置于桌上,站着的老人目光落在纸上那一段段文字上,眼里满是惊骇的神色,忽然他重重瘫坐了下来。
“希哲,你是对的。”
“父亲,我这人耳根软,什么学问都觉得有理,上次只是预感。”吕希哲苦笑。
吕公着苦笑着摆了摆手:“老了,眼光毕竟不如年轻人敏锐,司马君实和王介甫的这四封信,我看来看去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
“父亲。”一旁吕希纯不服气,“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秦仙傲等人选出的文章,看似有理,可司马相公和王相公的四封何尝不是看似有理?”
吕公着摇了摇头:“输了就是输了,没必要强辞夺理,不然便成了王介甫,嘴上赢了,可事情却输了,最终连嘴上也输了。”
“可是……”吕希纯很是不服气,这一次他可是在报上发表了很多怦击工具论驳辩的艺术言论的,这篇文章一出,有心人都会知道,吕希纯上次报上所说的不可信。
“放心吧,秦仙傲只是赢得一时,这满朝文武大官哪一个不是年轻时聪明绝顶,过目成诵之辈,年轻时见事极明,三岁小孩能崩倒八十老翁,可一旦他们也走上前台,真正进入到治政这纷乱之中和我们没两样,甚至还会更差。”
“没错,站着说话不腰疼。”吕希纯也是熟知历史的,历史上很多在民野时极厉害,名气极高者,往往真正走上朝庭时表现得简直不堪入目。
吕希哲一皱眉:“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这秦仙傲与历史上其他人不一样。”
“外在不一样,本质却也没多大差别。”吕公着微笑着一叹气,“我们也不必多想,这文章将司马君实与王介甫各打一耙,最头痛的恐怕是司马君实和王介甫两人。”
……
程颐、吕公着、文彦博、韩忠彦……一个个认定了四封信能够名传千古。事实上这四封信在真正的历史上也确实是名传千古,即便放到现代社会也是被一个个专家称赞夸奖捧到天上甚至不认为有什么大漏洞的。
可是此时报上文章却一条条明显的揭露了不对。
越是聪明人就越自信。
而且中国古代文人尤其清高自傲,甚至自信到一种很难令人理解的角度,所以当他们看到事情并非往自己所想方向发展时。虽然有些触动,却也不完全认为自己是错了,只是双方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秦仙傲根本没抓对重点,在一些细节上去纠缠对错,根本就是走错路了。”
“报上文章本身也是道理不通。别人说的是做的事对不对,他却抓住衣服扣子没扣上来搅事,主次不分,这样的文章也能得奖?可见三大主编内心阴暗,另有阴谋。”
“司马君实与王介甫绝没错,那错的就一定是报上文章,只不过此人擅诡辩,我们一时找不到诡辩的方式而己。”
……
汴梁宰相府。
老仆人拿着新到的报纸飞跑着冲向司马光。
“外面那些无知的人都说相爷的信有问题,不知这事是真是假,相爷的才华哪是秦仙傲一个毛头小伙能随意置评的。”老仆人心中冷笑。
很快老仆人递上报纸。
司马光毫不在意的先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的翻开报纸,眼睛一扫便看到头版的文章。“这秦仙傲这次不知道给我什么惊喜。”司马光微微一笑,悠闲的往下看。
“在对这四封书信进行分析之前,必须先要弄晴白一点,司马光写信给王安石的背景……”
开篇便是这一句话,司马光暗自点头。
无论什么文章都必须放在大环境中去讲,不然便是断章取义,这一点这篇文章似乎已经注意到了。
“不过也对,秦仙傲若是连这一点都忽略了,也不会有如此大名声。”司马光微笑着继续往下看。
“我大宋立国于乱世。太祖针对时弊定下许多国策,当其时这些国策是为良策,然则时代变迁,沧海桑田。环境在变化,当年的良策走至今日往往会积累种种弊端。”
“其弊有三冗两积……”
“我大宋立国后,为了防止地方割据,收归行政权,财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