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这大晚上荒郊野岭宣淫,不要脸。”刘琴心中啐着,正待移开目光,可这时那伏着的男子抬起了身子,似乎换了一个姿式。“这身形……”刘琴瞳孔猛然瞪大,虽然和秦朝认识尚短,可是这少年的身形气质样貌,这一辈子她都忘不了。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刘琴捏着拳头,眼神挣扎着,终于抬起脚步,一步步踏向火光处,近了……眼中男子身形越发和脑中那道人影相似。
一里!半里!
百丈!五十丈!
二十丈外,刘琴脸红如潮。
“是他……这坏蛋……难道和他那妾室在野外……就算那样也该在屋子里,在这野外……这坏蛋真是不要脸……”刘琴咬唇瞪着卧牛石上蠕动的身影,忽然她皱起了眉。“不对……那妇人好像是在挣扎反抗……”
“呼!”刘琴身形飞起。
十丈外,刘琴身形出现在一株大树上。“是她……”刘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少年身下那紧紧蹙着秀眉,摇着头躲避少年亲吻,低呼着仿佛一只垂死蝴蝶般挣扎反抗的女人。
这女人。
无论谁见了都会心情突然变得极为安宁祥和。
刘琴岂能不认识。
“混蛋!”
“该死的混蛋、下流淫贼!”
“咔”树枝折断,刘琴一张脸刹那间阴沉冰冷得可怕,双眼死死瞪着耸动的少年身子,一股股愤怒怒火喷薄而出。
“亏我还喜欢……”刘琴玉手举起,如剑如刀,一股股凌厉恐怖的劲气凝聚她手尖。
一股让人恐惧的杀机缓缓弥漫开来,整个天地仿佛一瞬间陷入了死的寂静,虫不鸣,风不再动。
“宇文娘子都已经……已经那样了……”
“他和王巩、宇文娘子还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宇文娘子都要死了,死之前,他都……都不放过……”刘琴凝聚着杀气的手剑微微颤抖着,只要手一递,她相信十丈外的少年便能血溅五步,再也做不了那种事……
“杀!”
“一定要杀了他!”
“可我……”刘琴死死瞪着少年,一粒粒汗珠从她额上掉下。少年攻击女人动作时而威猛时而温柔,他身下女人挣扎抗拒中嘴里偶尔会泛出一两声快活的。
“杀!”
“不杀?”
“这种淫贼,我刘琴平生最恨淫邪之徒,此人……百死难赎其罪,必杀!一定要杀!”刘琴不是没杀过人,而且她最恨采花淫贼,而这次……“奸淫妇女,尤其是趁人之危奸淫朋友妻妾,此种下流恶贼,是垃圾,这种人活着是天下的不幸,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若是旁人一百个也死了,可这一次……
“女侠,闭花羞月的女侠!”
“哪里美,全身上下,从头发至脚下……”
“我的胆子本来是这个的,可是某个人……”一幕幕场景回荡在刘琴脑中。
一滴冷泪缓缓从刘琴眼角溢出,“混蛋!我再也不要见你了,不要……永远不要……”刘琴猛的跃下树枝,脸色苍白如纸的疯狂奔向远方。
杀机散去。
风静静!
这一片树林只有几根树枝在轻轻摇晃着,虫鸣都寂静了下来,谁也不知道秦朝刚刚躲过了一场杀身之祸。
跳跃的火苗渐渐消逝,只有零星的火点偶尔闪现一下显示刚才有过的辉煌。
卧牛石上,蠕动的身影已经寂静下来。
粗重的喘气声渐渐平稳。
“太累了!”
“难怪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这真不是人做的,我这样的生机,差一点,差一点都被……这玉狐图太可怕了……”秦朝感觉着体内的空虚和生机的虚弱,勉强撑开眼皮,抵制着想睡过去的冲动,用最后一点意志发出声音:“宇文娘子,可好?”
寂静!
天地一片寂静!
“不会是在疗伤吧,不行,亏得太空了,我不能就这样睡过去,一定要撑着……”秦朝手指缓缓移动,搂向旁边玉躯:“宇文娘子,你还好吧?”
没有回声,身旁仿佛没人存在似的。
时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