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鸣点头,从包里拿出面具。
面具还是老样子,硬纸浆做的,上面的彩绘很有少数民族的感觉,但要问具体是哪个民族,云鹿鸣也说不清楚。
“既然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什么了。我姓房,是当年白玉县毒品那个案子的小女孩,当年十一岁。”房凛如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具,面目柔和。
孟松年的视线从面具上移到房凛如的脸上,她的面容保养得很好,看不出已经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他仔细审度,却是有点像白玉县当年房家的那个小女儿。
“冒昧问一句,不知您和我父亲有什么难解之缘?”孟松年问。
房凛如看着孟松年,眼神飘远:“当年的案子轰动s省,后来我父亲逃窜到晋城,还把我带在身边作为要挟。那天,他毒瘾上来,却没有货源。他发了疯上到街上,用斧子劈死了一个过路的人。我吓死了躲到墙角发抖,没曾可想,他回到屋里就砍了我两刀。他发狂了已经,看到什么就砍什么,把床砍得稀巴烂,在被单底下竟然被他找到了一包白粉儿。他猛地吸,呛得咳起来也没停下来。”
“我疼得受不了,他那两刀一刀砍在我的大腿上,一刀砍在我的左肩上。我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往门的方向挪,我要报警,我要离开这里。不料,他吸了半包注意到了我,他阴涔涔对我笑,然后逼着我吸下了剩下的一半白粉儿。他一边掐着我的嘴,一边说:‘凛如,我知道我得死,你替我活下去,替我吸着人间极品。’”
“后来的事就很简单了,有人看到了外面路过的人的尸体报了警,我父亲被抓了起来,我被送进了医院。身上的伤不足致死,最要命的是他逼我吸的毒。我被送到了少年强制戒毒所,从第一年的春节,就有一个戴着这样面具的警察来看我——也就是你的父亲。每逢过节,他就过来看我。我父亲后来被枪毙,我母亲早就去世,我孤苦伶仃,只有你父亲给了我片刻温暖,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他长什么样。”
……
“我很抱歉,但不得不问一句,我父亲是缉毒警?”孟松年道。
房凛如说:“应该是,他每次见我都穿着警服,形色匆匆。我当时是在晋城远郊的一个戒毒所,一年多以后我就出来了,从此再也没见过他。”
孟松年眉眼沉沉,两片菱唇抿起,他从来没听过孟津提起过。
“很可惜我父母离异了,我跟着我母亲生活。”他说。
“怎么可能?”房凛如吃惊不已,“我恩人是一个很好的人,怎么可能照顾不好自己的家庭?”
“这样吧,你把你的电话给我,我有一个办法你可以见到他。”孟松年道。
云鹿鸣看他,难道他想……
房凛如自然喜上眉梢,赶紧把自己的号码报给了孟松年。
孟松年记完号码,说:“那我们就先不叨扰了。”说着,便拉起来云鹿鸣。
房凛如没有拦着,耐人寻味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叫林柏送他们出去。
“兜兜,你没事吧?”眼瞧着孟松年越走越快,他腿长啊,她跟不上啊。
孟松年回过头看她:“你怎么认识她的?”
“你生日我来这里买钱包,她看到面具,给我打了折。”云鹿鸣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道。
孟松年从兜里掏出那只钱包:“这个?”
云鹿鸣点头:“嗯嗯,是的。”
他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半晌道:“谢谢你,鹿鹿。”
两天后,期末成绩出炉了。
云鹿鸣登上qq,安蔻的消息接踵而至。
口口:鹿鸣!鹿鸣!我们又在同班啦!哇哈哈哈哈
yoyo:(*^__^*) 多少名啊?
口口:38……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如愿以偿啦!
云鹿鸣看着屏幕笑,打字道:因为宋城川才打了鸡血吗?
安蔻好半天没有回消息,就当她以为安蔻不再回的时候,手机又噌噌振了两下。
口口:我已经不喜欢他啦。
yoyo:?
口口:哎呀,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高三了嘛,要好好学习了,没空谈情说爱(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