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斯特脸色通红,目光躲躲闪闪的,怎么也不敢直视阮桃:“您……不要误会,我、我并没有做饭这种爱好!”
“您不要理会他,小公主。”迪奥优雅地微笑着,动作可一点也不温柔,提起理斯特的后领子将他送到阮桃面前,“他脑子不清醒,而由于事出紧急,我并未来得及跟他解释,请您见谅。”
“谁管你爱不爱做饭啊!”理斯特还在断断续续地澄清自己的爱好问题,阮桃懒得听了,递给迪奥一个赞赏的眼神之后,直接按着这个家伙的脑袋往下一压,好让他能看清粉发女子的状况,“别废话了,先救人,这不是你的长项吗?”
“啊!”谁料理斯特突然短促地喊了声,双腿一软,就跪倒在沙发前。迪奥在将人拎来后,就顺势放开了他的后衣领,毫无防备之下,他也来不及将理斯特搀扶起来,围观的众人只能眼睁睁望着神父像一团软泥般瘫在地上。
理斯特这么一跪下,脸挨得那名粉发女子更近了,他的面上血色登时褪得一干二净,脸色比墙壁还白,一眼望去,沙发上就像是窝着两个重伤的人。
他哆嗦着伸出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虚弱地呻/吟道:“殿、殿下,我晕血……”
阮桃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一个神父居然晕血?”
但是看理斯特的样子倒不像装的,他现在如同漏气的皮球,四肢瘫软,捂住眼睛的手还在微微颤抖,阮桃皱了眉问:“那你平时是怎么给伤者治疗的?而且这个女孩情况很不妙,先别顾着害怕了,快帮她把血止住!”
“等、稍等我两秒……”理斯特深呼了一口气,盖住双眼的掌心中亮起光芒,片刻之后,他将手拿开,那双眼睛上宛如被人蒙上一层薄纱,有一道白光盖在上面,遮蔽了他的视线。
理斯特伸出手,胡乱地朝面前的空气伸出手:“殿下,劳烦您帮我带带路,我看不见那个人在哪儿……哎?”
他的手下一秒就被人抓住了。但不是他所料想的自家殿下柔柔软软的小手,而是另外一只力气极大、几乎快要将他的手腕掰断的手,尽管同样骨骼纤细,一触碰就知道是女人的手,但是……这个力道是想将他的手报废吗!
“疼疼疼——轻点,轻点!”理斯特额上冒着冷汗,疼得脸色扭曲。
“啊,十分抱歉呢,这位先生。”理斯特封闭了自己的视觉,所以看不到说话之人的面貌,但从那温柔如水的声音下,他听出了淡淡的威胁之意,“我有时会控制不住力度,并没有伤你的意思。”
在理斯特旁边,百雀弯腰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引向粉发女子腹部的伤口处,她面容温和,眉眼弯弯,衬着一身素雅的旗袍,整个人如同清水芙蓉:“但是我想既然是男子,这点力气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对吧?”
随着她最后的疑问句,手指微微加了点力,理斯特恍惚都能听见骨头凹陷进去时发出的哀鸣,他慌忙点头:“是的是的,受得住!当然没有问题!……所以,就是这儿了吗?既然已经到地方了,那就不麻烦您——嗷呜!我不说话了,马上治疗!”
理斯特在百雀示威似的捏了捏自己那在她手底下仿佛纸糊一样的手腕后,乖乖地闭上嘴巴,本来还想跟自家殿下诉诉苦,但后背上接收到了来自周围一圈同类的不善视线,他还是委委屈屈地亮出治疗术,专注地给那粉发女子疗伤。
欺负弱势群体……不厚道……哼。
阮桃就坐在那昏迷的女子身边,目睹了整个“恃强凌弱”的过程,她沉默地将视线从理斯特那张写满了委屈的脸上移开,对上了百雀依旧温柔的目光。
“殿下,您想说什么?”
或许是身为大家闺秀的敏锐直觉,百雀立刻注意到了阮桃的欲言又止,温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