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来套话的。”
“我是啊。”
“那我走了。”
“诶诶诶,别介,我想上厕所,你快扶我去。”
“我给你买了成人纸尿裤……”
“我又不是下半身瘫痪了,你至于吗?何医生到底说了什么……”
白玥的脸红成一片,支支吾吾半天也所不出个所以然来。
“……”
两个人你来我往,聊得正高兴的时候,手机响了。沫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情绪忽然又低落了下去,她不伸手去接,白玥就斜了一眼,备注一眼了然。
电话响了又断,断了又响,三个之后,就再没响起过。
白玥伸手拿过手机,递到了沫冉的面前,她轻轻一笑:“苏苏,有些话说清楚更好。”
“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沫冉拿过手机,看着三个未接电话,心里数不清的难过。
他昨晚带来的疼痛和羞耻还在双腿间发涩,那抹鲜红带来的慌张和惊恐仿佛还在眼前,她却不能说,也不敢说。可是再也没有接起的电话,却让她的固执又变得渐渐失落。
叮的一声,手机送来最新的新闻推送。
八卦版面第一条。
豪门婚讯惊天大放松,凌晨酒店劲爆夫妻情-趣。
她点开新闻,映入眼帘的第一张图片,正是他和顾安安离开酒店的画面。顾安安的身上还穿着那条红色的礼服,而他看起来似乎正揽着她的肩膀正离开酒店,低头坐进了车里。
凌晨四点。
所以,他离开她以后,就去找了顾安安吗?
他对她做了那些事情之后,还能够旁若无人的去找顾安安亲热吗?
沫冉努力说服自己不需要去在乎这件事情,甚至她觉得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可是心底就是有说不清的情绪在阴暗的角落里腐烂发臭,她竟然看着搭在顾安安身上的动作那样的不顺眼,好像全身都在叫嚣着不悦。
她垂下眼睑,锁定手机屏幕,看着它暗黯了下来,又重新打开,将刚才未接电话的联系方式拉黑,再锁定,丢到了床头柜上。
这些动作都落在白玥的眼里,她从保温盒里倒出瘦肉粥,摆放好小桌板,正要将粥和小菜放在沫冉的面前。
倏然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两个人下意识看过去,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人是景岩。
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离开的时候的那件衣服,带着隔夜过后的发酵的酒味,带着些许酸涩。带着满眼的血丝和青青的胡茬,掀起眼皮看向病床上的那个人。
原来,她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景岩忽然松了一口气,所有的愤怒和责怪,仿佛在看见那张憔悴又清秀的小脸时,都在刹那间灰飞烟灭,可是看见白玥的时候,他依旧忍不住皱了眉头。
为什么,永远不管是谁,她好像已经不会再第一个就给他打电话了?
他走上前,从白玥手里拿过粥,放在沫冉的面前,淡淡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你走了。”
沫冉声音很正常,并不是说谎,因为她确实以为他走了,而且以为他不会再回来。
“你进医院不应该第一时间给我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我吗?”他的手握住保温杯的边角,指腹的灼热感压不住他彻夜难眠的焦急和不安,“你不知道我找了你一个晚上吗?”
“找我做什么?”沫冉连眼皮都没有抬,“你不是和顾小姐一起过了一晚上吗?”
“苏沫冉。”他的视线渐渐带上怒意,盯在她的脸上,恨不得洞穿她脑海里所有的想法。
“好了,景先生,苏苏现在还是个病人,如果你还要这样的话,我就赶你出去了。”
白玥显然不想让画面变得更糟糕,两个人僵持在那里,不说话也不是,说话也不是,好像不管怎么做都打破不了这尴尬的气氛,但是至少,这是病房,需要休养。
白玥的提醒让景岩的怒火顿时消退了几分,他的视线简单扫了两下,他走到床边的,靠在那里,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盯着沫冉看。
这样的盯法,换成是谁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用餐,可是偏偏沫冉又是个倔强的主儿,看着他生气,偏偏要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