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管,那么多人要恭喜他,以他以往的性格都会推掉,拜你们所赐,他倒是来者不拒,怎么能不醉?”唐绍话里带着讽刺,“还以为不方便是简少也在呢!”
“两个女生的住所,没经过索菲娜同意,这样进来,是我的错。”沫冉拿过瓷盘,送到厨房去洗干净,走出来,“你现在可以带他走了,一会儿索菲娜就回来了。”
“带他走?”唐绍收回二郎腿,看向某人冷眼斜了他一下,他快速想到解决方法,站起身,“嗷,刚刚老李请假回去了,我喝了酒不能开车,叫来代驾送到了楼下的,我和他住的不是一个方向,恐怕他今晚要住在这里了。”
沫冉狐疑地看着他,叉着腰板起一张脸:“你不带他去你那里住,要留在我和别的女孩住的地方?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唐先生。”
唐绍悻悻地看向景岩,想了又想,“我…我和女朋友住…带他回去我要跪键盘的。”
“充气的吗?”
“嗯?”唐绍一愣,尴尬一笑。
“我怎么没听说唐特助有女朋友?”
“刚交的……”
“哦,我不歧视你们性别取向,他睡这么死也看不见。”
“……”唐绍哑口无言,半天憋出一句,“我先走了……”
看着唐绍落荒而逃,沫冉终于笑出声,她关上门,转头看向沙发上装睡的某人,“喂,都已经被拆穿就别装了,明明就没喝醉,快让李叔叔送你回去,别让他久等了。”
“……”
沫冉又扫了他一眼,走到沙发边上,低头盯着他:“别忘了,我说过不许撒谎…啊……”
景岩长手一捞,把她拽到怀里,摔进了他的胸膛。他双手交叉,紧紧抱住了她,怎么都不松手,胸膛隐有震动,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荡漾。
“丫头倒是变聪明了。”
沫冉戳了戳他的胸口,硬硬的肌肉让她指尖有点痛,“你不可能把漱口水吞下去。”
“可我是真的喝酒了,而且胃有点疼,所以你下手轻一点。”他低头看向趴在胸膛上的沫冉,眼里却出奇的温柔,“我以为你生气了。”
沫冉停下动作,声音有点沉闷:“生什么气?”
“气我不告诉你。”
沉默了一会,她抬起头,“没什么好生气的,我知道。”
“却不是我告诉你的。”
“……”沫冉低下头,不想去看他探究的视线,她挣脱开他的手臂,坐直了身子,拿过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那不重要,你要结婚了,所以……”
他怀里的温度骤然下降,想着刚刚的那抹柔软,他的眼神一黯,跟着坐起身,抱住了她的后腰,“丫头,别离开我,只要一个月,等我解决了所有的事情……”
“我等不了。”沫冉想着他刚刚握着自己的手,很漂亮,很修长,但是却握过别人的手,她轻笑:“我也不想等。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重新开始过,又谈什么结束。”
“我以为,你会原谅我。”
“我不能。”沫冉眼神闪了又闪,“我愿意这么做,不代表我原谅你。”
他在她的身后沉默下来。
这句话,很伤人
好像清楚言明了她和他之间的沟壑,划分着一条人命,也许早就不止一条了。
“回去吧,别让李叔叔等久了。”沫冉伸手去拽他抓住腰部的手。
景岩的手却没有松开,他靠在她身上,没有动,掌心微热,贴着她的腹部,她有几分紧张,他似乎却没有察觉,指尖稍稍用了点力,声音很轻:“你会嫁给简歌吗?”
就像他说的。
你将是简氏未来的女主人。
一整个晚上,他都觉得不可能,可是这句话却至始至终徘徊在耳边,挥之不去。
也许是担心,也许是畏惧,也许是恐慌。
总是担心会有这么一种可能。
总有一天,他会亲眼看着自己失去的最爱,成为别人的妻子。
正如他一无所知的那场婚礼。
她嫁给那个家暴她的丈夫。
那个他恨不得碎尸万段的男人。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