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累了,可是有事想问你。”沫冉推了推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
“累?”景岩低头看着她笑:“可我觉得你还精神着呢!”
“我真累了。”沫冉忙伸手揪住他不规矩的手,嗔怪道:“我这几天走路腿都发软。”
“身体素质不够,有待加强。”景岩正了正神色,“还需要提升锻炼的频率和强度。”
“……”
沫冉恼了,景岩不得不低头哄了一会儿,才开始扯回原来的话题。
景岩认真了几分,但是手上还是把玩着她的头发,并不太专注:“你说。”
“我买好机票了。”沫冉说完话,他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她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淡淡地开着玩笑:“你要不要给我报销一下,机票还挺贵的。”
他不动声色地落了手上的发,“什么时候?”
“我没看日期,随便买的。”
蹩脚的借口。
如果不看日期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该离开?
“简歌今晚说的话,你听到了。”景岩的情绪很淡,漠然到似乎没有什么表情。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
沫冉没有打算撒谎,也不打算隐瞒,她点了点头:“听得很清楚,可是在他说之前,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问?”
“没必要。”沫冉清浅一笑,看似无所谓。
景岩却不说话了,视线一直看着沫冉,仿佛要用尽所有的心思去猜透她现在的想法。有时候她看起来很单纯,想法都写在脸上,有时候却很复杂,心思缜密细微到无法察觉。
像是继续对上一句话做出解释:“该我出现的时候出现了,该我做的事情做完了,该我离开的时候就该离开了。”
“什么时候离开?”景岩的侧颜显得格外深邃而沉稳:“我送你。”
“不用了。”沫冉眉头一紧,心里瞬间开始发酸,“故人相送,舍不得。”
“你会舍不得我?”景岩低头打量着怀里的那张小脸,精致白皙,倒映在他的眸里:“还以为你铁石心肠,冷心冷情。”
“我哪有这么坏?”沫冉抬起头,撞上他看向她的视线,四目相对,她的心跳得很快:“我只是,说到做到而已。”
说好了你结婚,我就回美国。
“你会守信?”景岩眉宇轻皱,气场逼人:“那你怎么不遵守对我的承诺。”
“我什么时候没违背了承诺?”
“你答应嫁给我的时候。”
沫冉怔住了,她沉陷在他认真的语气里发愣。许久,她才放映过来,细密卷曲的睫毛渐渐有些湿润:“我遵守承诺了,我一直等在婚礼现场,可是你却没来……”
景岩吻了吻她清香的发,“再给我一次机会,等一切都结束,我们就结婚。”
这一句话,好像在耳边放大了无数倍。
仿佛一句循环的魔咒,在耳边无限的重播,再重播。
等一切结束,我们就结婚…结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可是沫冉却浑身发凉。
景岩双手将她拥在怀里,用尽全力将她抱紧,声音很沉:“我说,我们结婚。”
“我们怎么可能结得了婚呢?”沫冉笑了,雾气模糊了他的俊颜:“没有人再牵着我的手郑重其事地递给你了,啊岩。”
是啊,苏淮不在了。
她的父亲去世了。
而她,永远也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
她不能背负着母亲的仇恨和父亲的死,嫁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即便错的不是她,错的不是他,可是无论是谁错了,背负愧疚的,却都是他们。
他们怎么能结婚,他们永远也结不了。
景岩沉默了,他的唇眼隐匿在她看不见的黑暗里,暗自伤痛和懊悔。
她却不顾一切地仰起头,看着他俊朗的面容,主动地献出自己的吻,双手攀附上他的脖,将他缠绕在身上。
他没有动作,只是任由她那么做了。
她爬上他的身,将他摁压在地毯上,脸颊通红地看着他,垂眸落了一地悲凉,她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