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冉想要上前,可是她刚走了一步,就顿住了。
景岩漠然地对着她摇了摇头,动作很小,甚至都没引起旁人的注意。他就那么站着,紧紧抿着唇,眼底带着一丝丝的柔和,远远地望着她。
过了几秒,他张开嘴,无声地张了张嘴。
没事吗?
沫冉咬着唇,轻轻颔首,心里涌出一阵一阵的酸涩,刺了眼眶。
他没有说话,唇角微扬,凝视两三秒,最后慢慢转过身,朝唐绍准备好的车走去。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在医院的那天晚上,沫冉自己亲口说出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在耳边徘徊荡漾,在每一个自此以后的夜晚,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复述。
没有对他的恨,她活不下去。
可是,现在,他主动划清了和她的距离。为什么,好像觉得,整个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捂住胸口。本该有心脏跳动的位置,现在仿佛空荡荡的。
苏淮走了,林然病情恶化,她的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一个,都没有了。
苏沫冉的泪珠倏然划落,她如梦惊醒般望向景岩,脱下披在身上的外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了命地朝景岩追了过去。
视线被眼泪模糊了,一个一个的身影,只有那一个,才是她想要的明天。
不要丢下我,求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恨没了,爱没了……
我只有你了。
她推开身前一个又一个的人,却张不开嘴,喊出那个她最熟悉的名字。
景岩平静无波的眸仿若没有看见,拉开门,干脆利落地上了车。他的眼底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淡淡扫了一眼车前的后车镜,“开车。”
“景总,苏小姐……”
“我说开车。”景岩眸光微冷,眉心轻蹙,余情凉薄。
沫冉脸颊湿漉冰凉,拼命追着车,她粉唇一张一合,直到跑不动,停下,瘫软地跪倒地上,急促的呼吸夹杂着呜咽低啜,可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勇气喊出他的名字。
他们,是不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第七十七章 比如,苏沫冉为什么离婚。
翌日,安城一大早大街小巷所有报道刊登出的绑架新闻不过区区一则案情报道,化名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里,反倒是顾家和gm总监的婚事以及他和某脱星的八卦被炒得热火朝天。
起床,洗漱,拿过报纸,吃早饭,看完报纸,一如既往,剪下他的新闻,拿出一本新的剪贴笔记,贴好。
他看着最新的贴报,手上的刀具狠狠戳在桌面上,桌面上贴着的照片,是苏沫冉。
……
“顾司源要见你。”
安排会面的时候,景岩并没有答应,可是顾司源只说了一句话,他就改变了主意。
顾司源还没有进行审理,被关在看守所,并不能探视,但是代理律师会面取证的时候,可以进行交谈,好在顾司源并没有被冠上主犯,还能够短暂的交谈。
短短几天,顾司源看起来狼狈了许多,衣衫皱巴巴的,下巴也变得尖锐起来。看向景岩的眼神炯炯发凉,又惧又恨。
季然知道的,他都知道,这是他最后的脱身机会。
景岩正装打领,笔直的西裤衬得双腿修长,他落座,十指交叉,微笑道:“长话短说。”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苏沫冉在美国发生了什么吗?你想知道的,季然知道一部分,我刚好知道一些,你拿什么来交换?”顾司源抿了抿发干的嘴,“有些东西,顾安安也知道。”
景岩面无表情,双手食指有节奏地贴合在一起。
他敲了敲桌子,微扬,“那和季然做交易不是更好?”
“你不会。”顾司源在看守所里呆了一段时间,却也想通了很多的事情,“一、他要的远比我多,二、季段两家,都是你要除掉的势力,为的是能够和顾家并驾齐驱,我说的没错吧?”
景岩冷眉轻挑,“就这些?”
这些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顾司源慢慢变得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