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他轻笑一声,“要我喂吗?”
“……好啊。”
自然再好不过了。
是夜,凌晨三点多钟,万籁俱寂。
王佳心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这个家原来的女主人满脸血泪地控诉,“你杀了我女儿,我要你偿命!”
她像被抽走全部力气,只是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疯了般的女人跑过来,重重地把她压倒在地,还伸出手去掐她脖子……
王佳心“啊”一声,冷汗涔涔地从梦里吓醒过来,感觉到有重物压在自己身上,连连尖叫,拼了命想把他推开,推不动,她又拍又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应浩东闷哼一声,从她身上翻下来,鼻子直喘着粗气,语气极为不悦,“搞什么?”
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银行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肯批贷款了,他这几天连日连夜在外面奔波,受了一肚子的气不说,三更半夜回来,本来想在温柔乡里发泄一番,没想到迎接他的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心底的怒气更甚了。
“老公!”王佳心像忽然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把将旁边的男人搂住,紧紧依偎进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蹭着,“我刚刚做了噩梦,梦见你前妻想要杀我。”
女人的身体柔顺地攀附着自己,应浩东再大的火气也散了,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怕什么,她要杀也是先杀我,不管怎样总有我挡在你前面。”
王佳心倒不是怕那个梦,她真正怕的……不能说,在这个男人面前一个字都不能说。
再怎么说,那也是流着他血的女儿,要是被他知道了,难保……
这几天她过得提心吊胆,连门都不敢出,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害怕听到湖边发现浮尸的消息,更害怕听不到这样的消息——推阮眠下水的时候,她有转过身来,不过不确定她有没有看清自己。
然而……什么消息都没有。
她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暴雨会把她的脚印冲掉,现场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而唯一目击了整个过程的人,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一切都那么天衣无缝。
哪怕是这样地安慰着自己,王佳心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的心就像被丢进了沸水般,里里外外地受着煎熬。
而且,一想到变得很奇怪的儿子……她就几乎喘不过气来。
应浩东火气散了,另一把火却燃起来了,他一把拉下她的睡衣,湿吻落在她肩头,王佳心手忙脚乱地去推他,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心情,“昨天来了月经,现在身上还不爽利。”
应浩东低低咒骂一声,起身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就有水声传来。
王佳心躺在床上,侧身去看落地窗外,夜色是那样的浓,好像永远不会天亮似的,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那男人回床上,从床头桌上拿了一瓶安眠药,和水仰头一起吞下,又重新躺回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她破天荒睡到天色大明时分才醒了过来,床侧一片微凉,也不知道他昨晚有没有在床上睡,或者是一大早就起了?
她洗漱好,第一件事就是去儿子房间。
应明辉在床角缩成一团。
她柔声叫他,“辉辉。”
他没有反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目光没有焦距地继续看着对面的白墙。
“宝贝儿,”王佳心坐到床边,一把抱住他,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不要吓妈妈好不好?”
应明辉任她抱着,一动不动。
王佳心阵阵后怕。儿子醒来后就变成了这样,不哭不闹不笑,无论跟他说什么都是这样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一个聋子。
或许是真的吓坏了,毕竟是这么小的孩子,又亲眼目睹了那样一幕……
难道这是报应吗?竟然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