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发干的唇,她问,“那个,有水吗?”
男人看起来好像有些疲惫,揉着眉心,抬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厨房很大,流理台光可鉴人,各种厨具看着也很新,几乎看不出使用过的痕迹。
阮眠用水洗过脸,清醒了几分,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找到一套煮水壶具。
晃了晃,有轻微声响,但没有水。
她打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张崭新的使用说明书。
她看了一会儿,折叠好捏在手里,走出去。
客厅。
齐俨正咬着一支烟,低头,淡蓝色的火光从他指间跃起,红光微闪,他吸了一口,仰头吐出白色烟圈。
他就在这朦胧的白烟后眯眼看站在厨房门口怯怯张望这边的她,“怎么?”
“你家的水壶,”她的声音低下去,“我不会用。”
那份说明书不知道是哪国文字,她根本看不懂。
他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定定看了她几秒,这才起身走过去。
阮眠把说明书给他,他简单扫了一眼就放下,她弯腰凑过去,见他不紧不慢地按了几个键。
“滴”一声后,水壶开始运作。
刚刚一缕微湿的长发拂过手背,那处仿佛还留着痒意,齐俨抖掉一截烟灰,斜倚在流理台上看她。
大概是烧得厉害,那截细嫩的脖子铺开了一层浅浅的绯红。
“等雨小了,再送你回去。”他嗓音淡淡的。
“……谢谢。”
话声一落,眼泪不知怎么也跟着掉出来,阮眠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立刻转过身,胡乱抹了一把脸,越抹越多……
或许是来自亲人的温暖已成了奢望,来自陌生人的善意便被无数倍放大,又或许是她生病了,格外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