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秀眉一挑。
脱胎换骨的杨莲亭相貌比之当年,却是有些逆生长的迹象,面如冠玉,细皮嫩的肌肤足以令女子也嫉妒,看起来不比任盈盈大上多少岁。让任盈盈叫他为叔叔,不免有些怪异。
任盈盈称呼过不少长辈为‘叔叔’,但不知何为,此刻听得杨莲亭让她叫他为‘叔叔’,却是联想到了‘东方叔叔’。
杨莲亭又笑道:“要不然叫我杨大哥也行。”
任盈盈婉拒道:“杨大哥好意,盈盈心领了。但盈盈下崖多日,还需早日回去,却是不便南下。”
任盈盈也想打探清楚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她却不敢随杨莲亭等人南下广东。倘若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之间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那她随杨莲亭一道南下,不异是上了贼船,送羊入虎口。尤其,此次她是趁着东方不败不在,才偷跑下崖,且另有要事在身。
当然,任盈盈也不是没想过杨莲亭会对她杀人灭口,而她若想要活路,只有跟着杨子衿。但她今日跟踪杨莲亭,被他的护卫所伤,是杨莲亭既往不咎,还为她疗伤。是以,任盈盈便认为杨莲亭没有要杀她的心思,否则她现在就不可能还能与他说话了。
思及此处,任盈盈又不由再次打量了下杨莲亭,同时暗道:“真是一个令人看不透的人。”
杨莲亭的生平充满了传奇和神秘色彩,也饱含争议。
从人人敬仰的‘逍遥侯’,到身死族灭的‘叛贼’,如今又复活归来,摇身一变又成了‘大秦天帝’,打得朝廷毫无还手之力。
一生救人无数,如圣人再世,却也杀戮甚多,堪称杀神。
爱他者,说他是大慈大悲。恨他者,骂他是大奸大恶。
今日,任盈盈听得了那两首曲子。
她也是通音律之人。
音律是不会骗人的,所以她也听得出杨莲亭是一个至情至之人,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大奸大恶之人?
如今,杨莲亭就站在她面前。
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与之相处不自觉便有着如沐春风的感觉,令人心生好感。
尤其,杨莲亭对她跟踪窥探一事全然不提,任盈盈虽认为可能是因为杨莲亭城府深沉之故,但也不得不佩服他这份襟和气度。
任盈盈不愿与他们一起南下,杨莲亭也不勉强,反而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真的不想杀一个孩子。
杨子衿将任盈盈随身背着的瑶琴拿了过来,道:“盈盈姐,你的琴摔坏了。不过我和爹一起把它修好了。”
爱琴之人犹如爱剑之人一般,将琴视为有生命的朋友。
闻言,任盈盈不由看了看自己的那把名为‘燕语’的瑶琴。
杨莲亭道:“护轸摔断了,不过我修好了,不会影响音色的。”
任盈盈道:“多谢。”
杨莲亭又看向女儿,道:“子衿,把那个手镯还给任小姐。”
手镯?
闻言,任盈盈不由看向自己的手腕,手上原本戴着的手镯还在。
而杨子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摊开之后拿出一个手镯,抵到任盈盈面前,道:“盈盈姐,你看。”
任盈盈一看,这手镯竟然是与她手上所戴的手镯一模一样,讶然道:“这是……”
杨莲亭道:“这是当年在黑木崖下任夫人赠于我的。”
任盈盈一怔,心想娘亲怎么会将自己的手镯赠送给杨莲亭?他与自己娘亲莫非也有什么关系吗?
杨莲亭笑了笑,道:“任小姐别误会。我和任夫人也只有那一面之缘。”
闻言,任盈盈更疑惑了。
自己的娘亲过去十余年了,若只是与她只有一面之缘,为何将她的手镯珍藏至今?
杨莲亭不可能预料到她会出现在洛阳,并且跟踪窥探与他,这个手镯自然不可能是在之前准备的。而她昏迷最多也不过一两个时辰,如此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制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手镯。
况且,任盈盈认得出,这手镯绝对是真的,是她娘亲以前戴在手上的,这手镯本是一对,但在她去世之后,只留下了一个,被她戴着作念想。本以为另一个是随娘亲陪葬了,却没想到竟是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