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愈发让她抬不起头,连话都不敢说重了,至于平日里做的绣活儿换来的铜板,哪敢自己私藏着。
还是大梅胆子大些,这才藏了五十个铜板,这回算是派上用处了。
当昨日,刘氏回来,当着一家人说的,“大柱,明日就去镇上做活去,她二婶亲自开口说的,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刘氏虽说说得不经意,不过,没忘记打量着儿子儿媳妇的脸色。这些年,刘氏虽说没有苛责邬氏,不过,言语中,自是将不满带了出来。
对着儿媳妇,自是不必将自己的情绪藏着掖着。
看着邬氏抑制不住地有些颤抖,刘氏竟是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刘氏虽说自认为心眼不偏不倚,到底还是照看着老二家多了些……
“娘,那我们家二柱呢,慧娘可有说让二柱也一道儿去?”杨立河的媳妇,方氏脆生生地道。
方氏自打生了三子出生了后,眼里的那种得意劲儿,竟是怎么都掩饰不住了。欠敲打!
刘氏低头喝粥,闷不做声。
方氏急了,“娘,没说我家二柱?娘,怎么可能,肯定是弄错了!”
刘氏不语,方氏就知道二柱是没有戏的,不管杨立河拉着她的袖子,拼命地对着她使眼色儿,方氏就放下了碗筷,上半身倾斜,想让自己靠着对面的刘氏近些。
刘氏看了眼杨立河,杨立河正紧张地拉着方氏的袖子,二柱也摆着脸,瞪着大柱,活脱脱地好似大柱抢了他的活儿!
越看越恼火!
刘氏将热腾腾地一碗粥,连粥带碗地全砸向了方氏!
“杨立河,你是死人了不成,就由着这个婆娘,这样对你娘说话!这是巴不得我死了不成!”
到底是刘氏积威尤盛,杨立河给了方氏一巴掌,打得满手的粥,也不敢擦一下。“死婆娘,你这是想造反啊!娘一向一碗水端平!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刘氏暗叹了一口气,不管信不信,还是将田慧亲口让大柱去镇上做活的事儿说了,并不算是正式的,只是去做做看,并没有工钱的。
至于工钱这事儿,刘氏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跟大柱说好了,大柱这人虽说实心眼,但是并不傻。
“这两日,咱就分家,该如何分就如何分!”
这会儿,杨立河也急了,自家三个儿子,大哥家却只有一个儿子,现在大柱又开始能有一份不薄的进账,若是分家的话,自家明摆着吃亏啊。
“娘,我不分家,我们这样子挺好的,二柱他娘不懂事儿,回头我就去教训教训!”
杨立河说着,又喝止方氏不许哭!
“行了,平日里就见你最疼你媳妇了,别打给我看!”刘氏接过邬氏又端过来的一只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吓得一干人等谁都不说话。
“这些年,托冬子的福,咱家也多置办了几亩地,如今好赖也有二十余亩了,分成三份,老二家独占二分,老大家就一份,这地,也让老二家先挑。
至于我,也跟着老大一家子过,每年也不用你们给银子,就送点儿口粮过来就好了!”
杨立河心动了。
就是方氏也不哭了,只是低着头在啜泣,心里头也盘算开了。
“你们若是觉得合意的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大家,我替他们做主了!”刘氏饭也不让人吃了,赶了老二一家子出了门。
刘氏端起碗,喝粥,屋子里只能听到喝粥的,窸窣声。
“老大,你可有怪过娘?”刘氏虽说问得是杨立海,眼睛却是盯着邬氏,邬氏慌得直摇头,不过,不敢开口说话。
这么些年,刘氏还是头一回发如此大的火!
杨立海刚刚才盛了第二碗粥,端着碗愣住了,“娘,你说啥啊,我就是你一手带大的,有啥怪不怪的,你不是说大柱往后不也会出息的吗?
往后我等着享福就是了……”
杨立海一向是个心宽的,听到刘氏说跟自己一家人一道儿生活,便没有啥不乐意的。纵然是吃苦,娘也是一道儿的。
“若是由着老二家先挑,挑了十几亩的好田去,这剩下的田,可是出产都是不高的,你们这日子可就是艰难了……
大柱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