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懒,想来是翻个身了——”杨立冬为田慧肚子里的这个娃儿担心了,这都快五个月了,也只是偶尔才会踢个一下半下的。
虽说只是一下,杨立冬仍是欣喜不已。
“好了,别担心了,郑老伯和福叔他们都是要去的,你还有啥不放心的,我就是不放心家里,我已经跟知故说过了,让钱婶也过来住些日子,回头让娘将东厢收拾出来,知故这几日也住在府里——”
杨立冬早就将事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这不,从来不曾离了我的身边,我就是不自在,这道理我懂——”田慧叹了口气,将衣裳一件件地都叠回箱子里。
“我也知道,穿着旧衣裳舒适多了——”语气中有些苦涩,“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好了,别说了,道理我都懂。我也不会拖了圆子哥俩的后腿的,我就是想找点儿事儿做做——”
“要不,你跟着娘去村子里住几日?娘前几日还念叨着要去村子里瞧瞧去,要不回村子里热闹热闹?”杨立冬都已经跟杨知故说好了。
也是,这么大的宅子里,就剩你跟娘了,肯定不自在了。”
住在杨家村的时候,田慧从来不觉得这是有多好,也不大跟人往来。“这样子,怕是不大好吧?”
“有啥不好的,我一会儿就跟娘说说去,明日就是初九了,我们先送你们去村子里,初十那日,从村子里出来就是了——
十二就是清明了,多住几日,若是想回来,就让人带信儿给知故,这小子如今愈发机灵了。”
杨知故自打当了大掌柜的以后,愈发地能说会道了,不过,整个人散发出“牲畜无害”的感觉,人缘颇为地不错。
说着就去做了,第二日,一干人就浩浩荡荡地往杨家村里去,福伯四人仍是在镇上,待得明日杨立冬他们从杨家村出来。
阿土不好拗过他爹的意思,也跟着一道儿回村子,跟他爷爷奶奶辞行。
“昨儿个知故这小子就带了口信来,这屋子里已经都打扫了一回了,不过也都干净。就是棉被啥的我也都有晒过了,今儿个再晒晒就好了——”钱氏早就得了口信。
秦氏一家子经常会回杨家村,这小院子里也并不是积了很厚的灰的。
“可不就是老麻烦你,我就是有些厚脸皮也不好意思了——”一回到村子里,秦氏精神抖擞。
倒是田慧,杨立冬已经尽量放慢了速度了,不过看起来仍是恹恹的。
田慧仍是晕车的厉害。
阿土随着他爹往自家走去,一进自家院子。
不知道何时搭建起来的猪圈,和鸡窝!满院子的鸡屎,和猪圈里发出的猪哼哼——
阿土爹木了。
阿土一看他爹的脸色,还有啥不知道的,不知怎的,他突然间不气了,幸亏他娘并不曾跟着一道儿回来。
“爹——”阿土尝试着低声唤了一声他爹。
阿土爹这才寻回自己,满院子的暴走!
“爹,小心脚下,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鸡,看来,咱这是没家了吧——”
听着儿子嘲讽的声音,阿土爹一瞬间崩溃了。
抄起倚在院脚的一根棍子,杂乱地满地乱砸!那些小鸡仔,本就跑得不快,虽说养了一个月了,可是仍是经不住地狂暴的阿土爹,满院子的乱砸乱窜!
阿土丝毫不担心他爹怎么了,有时候生气也急需发泄的,总比憋坏了好。
阿土爹也只是挑着院子里多出来的鸡和猪圈在发泄。
阿土爹正在跟猪栏栅在撒气,用力一踢,踢倒了栏栅,不过栏栅里的五头小猪,一窝蜂地往外冲,怒砸!
最后的一只小猪命丧棍棒下!
“爹!”阿土惊呼。
原本踢死了几只小鸡仔,阿土也并不觉得怎么样,就是他,也恨不得全给踢了。可是他爹就是连猪崽子都要下手,看来是气疯了!
“爹,你这是咋了,可别气着了!为这么些人,可不值当!”阿土给他爹拍拍背,劝着。
不过阿土的惊呼声到底惹来了刚刚回来的阿水!
“啊——我家的鸡!还有我家的猪!我娘说,这些是留着给我娶媳妇的!死了,死了,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