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镇上。
刘氏听了俩儿子说的话,长长地叹了口气。“唉,你看这事儿给办的,出力不讨好——”
刘氏看着已经老了不少,力不从心。
“娘,这事儿不赖你,都是三婶给办的,三柱那小子也真是的,就是三叔,也是拦他不住,丝毫不将他爷爷放在眼里。”杨立海宽慰着他娘。
杨立海并不多话,只是看着他娘皱着眉头,忍不住劝道。
“我原本想着,若是老三那一家子去了镇上拜年,若是咱家不去,说不准你二婶他们就该多想了,是不是咱家摆着大房的架子,娘就是想让你二婶别记恨着以前,看在咱这般恭敬的份上,前事儿都一笔勾销了——”
自打杨立冬发达了后,刘氏就生怕自己当初动的这些歪脑筋,会害了自家儿子。所以,愈发地只是待在自家院子,就是在村子里也是鲜少走动。
刘氏更是要求自家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不准借杨立冬的势,免得惹人生厌,新帐旧账一道儿算。
刘氏的二儿子,杨立河满不在乎,“我说娘,咱为啥非得如此巴着杨立冬这一房,咱自家关起门来过日子就成了,免得看着人家的眼色过日子。
半点儿好处都无,大不了我不想着去沾杨立冬的光,自家安分过日子还不成吗?”
刘氏看了眼杨立河,幽幽地道:“你不想想自己,那你也多替你儿子闺女想想,哪一日咱俩家关系缓和了。咱也不想着占多大的便宜,只是让大柱二柱他们能走出这个村子,不用再看天吃饭。若是再跟那几年的灾年一样,咱说不准可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杨立河是记得的。他家大嫂有了身子,不过,因为日日根本吃不饱饭,睡了一晚就滑了胎,也只是睡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养回来,根本就没啥能吃的。后来。就一直都没有了。
不过,杨立河还记得的是,秦氏那会儿,还送了一斤米过来。
“娘,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二婶从来不曾将那事儿给记在心里——”
杨立河越说越觉得这事儿大抵就跟自己想的如此,“娘你再想想,二婶是不是从来不曾对你恶言相向。也只是因为三婶实在是自己太不要脸面了,才会摆着脸儿给三婶看。”
一旁的大柱也说着秦氏对自家的几个娃儿的照顾。
“难不成真是我自己小心眼了?”刘氏低喃道,有些困惑。
“娘。咱家的日子该如何过还得如何过,总不能总是指着别人给咱家送饭吃吧——”杨立河的性子便是如此,那些个实惠还是自家人空想的。何必烦愁这些东西。
刘氏也被自己的那些心思给折磨得疲惫不堪。
“嗯,咱家还是一样这般过!”刘氏终于下定决心,“若是杨立冬要念着旧情的话,也是念着老三的恩情,以前,你们三叔就是没少帮着咱家和你二婶家干活。
不过,老二说的也有道理,我找个机会给你二婶说说清楚,该道歉的就道歉。若是你们二婶不能原谅咱,咱就关门过自己的日子。也好过现在自己折磨自己——”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田慧终于没有再吐了。不过,恨不得立刻去床上躺着。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早上的饺子你们都没有吃了几个,我跟郑嫂子就寻思着再擀点儿面,做饺子吃——”
呕——呕——
田慧白着脸,干呕了好几声。
“这是咋的了?”福婶看着田慧如此,可给吓得不清,不断地问着,这是咋的了。
秦氏是过来人,“别急,就是早上去杨家村的时候,给颠簸吐了,说是嘴里都是饺子味儿,这会儿听到了饺子就忍不住想吐了。
可能是肚子里的东西空了,所以才吐不出东西来。”
杨立冬轻抚着田慧的背,很是关切。
福婶松了一口气儿,“这日子才浅着呢,这就开始吐上了,那可真的是遭罪了——”语带忧心。
秦氏让杨立冬扶着田慧先回屋子里去,“一会儿就炖个咸肉粥,慧娘喜欢吃这个——”
田慧摇摇头,“我现在一点儿胃口都没——”
圆子团子俩人像个小尾巴似地跟在田慧的身后,兄弟俩人正在那儿抹眼泪,可给吓唬地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