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自从杨府有了女主人后,各府的年礼都随着请帖,拜帖被送进了杨府。
这才三朝归门,整个杨府就忙碌了起来。
田慧一早就接了三份礼单,分别是县尉府上,陆府,陈夫人府上三家派人送来的。这陆府就是阿花奶的侄子的府上。
虽说衙门里已经放了假,杨立冬还是照例每日出门,就是田慧也不得不佩服,真是敬业的好同志!
无事找事。
田慧拿着三张礼单去寻秦氏,秦氏正与福婶他们一道儿收拾野物,这是杨立冬自己给猎回来的。
“娘,这三份礼单是刚刚送来的,咱府上以前可有旧例不?我也好按着旧例来回礼,总不好啥事儿都来烦劳冬子哥,我瞧着他最近好似挺忙的。
秦氏正在褪鸡毛,团子在一旁收集五彩的野鸡毛。
“哟,这还是一只锦鸡——团子你弄这些鸡毛做啥?”田慧一看到那只漂亮的野鸡毛,就墩身翻着团子收集的那些。
早就忘了正事儿了。
秦氏看着田慧手里的东西,就觉得眼熟。这东西可是给她带了不小的恐慌,化成灰她也自认为认得出来。
一开始,刚刚搬到镇上,就收到了好些箱子,伴着礼单。
秦氏笑着将各府的管事给送了出去,待得回来打开箱子,那可惊得是下巴都合不拢了。
秦氏原以为,这些也不过是跟村子里的一样,不过是随礼送点儿鸡蛋啥的,到了镇上,不过是升级到几只产蛋的鸡的事儿。
只是,那箱子里装的,自己根本不懂!各式的药材,摆件儿——有的竟是连银子都齐整地摆上了。
秦氏赶紧将箱子合上,自己是寸步不离地就守在堂屋里,竟是一日哪儿都没去,等到杨立冬回府的时候,秦氏大话不说,就抡着拳头揍他。
杨立冬吃痛,不过仍是不躲,由着秦氏揍,等秦氏拳头都握酸了,才问道,“娘,你这二话不说地就招呼上了,我这都揍都被揍了,你总得告诉我为啥吧?”
秦思将一叠子的礼单扔向杨立冬,“你自己看去,虽说你母亲我不识字,但你也不要睁着眼骗我,我这为了你提心吊胆几十年,这才回来几十日,就竟能惹了这么多的事儿。
你看看这箱子里的东西,我就是一辈子也赚不了这许多,你这是,这是干的是大不逆的活儿!
儿啊,你还没媳妇呢!”
秦氏一个个地打开箱子,拉着杨立冬一个个地箱子看过去。“你母亲我也不是瞎的,但凡是我没见过的,定然就是不便宜的。”
杨立冬皱着眉头翻了翻礼单,“娘,从明儿个开始,这大门就关上吧,若是有人再送东西来,你就说我不在家,你不管这些事儿。
这些东西,能退的我都退了,像是知县大人这些人送来的,往后有机会,咱也是礼尚往来的,重来重回。”
“儿啊,咱家就是翻遍了家底子,也不可能准备上一份差不多的回礼,咱还是都退了回去吧,免得旁人说闲话。”秦氏知道自己儿子好不容易在衙门里谋了职,若是再因为这些事儿给犯了事儿,那可如何是好啊。
“娘,难不成这些我还不明白?行了,你就别瞎担心了。”杨立冬收了礼单就出门了。
至于秦氏,还是一步不离地守着箱子,她不敢动呐,若是少了一两件东西,自家可真的得大出血了。
秦氏看着田慧手里头的东西,想起了这些不好的回忆。
“慧娘,以前这些东西都是冬子处理的,你打算咋处理这些?”
田慧也顺手挑了几根漂亮鸡毛,跟团子打着商量,匀点儿给自己。听到秦氏这般问,想也不想地回道:“娘那里若是没有以前回礼的标准,我就等着冬子哥回来的时候,再好好问问,可有惯例可循。
还有那些个商户,是不是能收的……”
秦氏听着田慧说的,好似心里也是有谱的,看着礼单被田慧随手放在地上,去拾弄那些还沾了点血迹的野鸡毛。
心里蓦地一松。
幸亏自家儿媳妇也不是个眼皮子浅的,若是只知道捞钱的,人都往钱眼子里钻进去的,这个家往后怕是要动荡了……
秦氏瞧瞧地松了口气,“嗯,这些事儿都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