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点碎银买金身佛像。”华宗平没别的理由。
住持耐心的道:“此泉水是天地馈赠之物,任由百姓自取,已有数百年,从无人干涉过问。”
“即然从无人过问,我自今日起便就过问了。”
“潭元寺不许。”
“嗯?”
“此泉地属潭元寺。”
“潭元寺地属华国。”
住持慈悲为怀的双手合十道:“请殿下三思,此举无疑强取豪夺。”
“那又如何?”华宗平说得极轻极淡,“别人腰缠万贯,平白无故的也进不了我口袋一文。”
住持知道多言无益,只能安抚缓和,让他回院中等消息。
再次进宫请示甄太后,一五一十的禀告后,住持忍耐的道:“六殿下又是意在佛像。”
“那就再将一尊佛像放在他那。”甄太后端瞧他能玩耍多久。
回到寺院,住持径直去见华宗平,道:“六殿下请进藏经阁挑选佛像。”
华宗平懒洋洋的道:“不必太客气了,你送什么样的我就收下什么样的。”
住持怔了怔,不让他挑时他偏要挑,让他挑时他又不挑。
小僧捧来一尊佛像,华宗平心情很好的接过去,一本正经的道:“那泉水是天地馈赠之物,断然不可强取豪夺,此泉地属潭元寺,你们可要好生看管,不能任人乱打主意。”
住持听罢,双手合十一语不愿再发的转身告辞而去,但愿他能真的安分就行。
谁知,住持的心刚落下二十余日,又出事了。
大清早,小僧慌忙来报:“六殿下把古紫藤树圈了起来,摆着一个木盆,上面写着:想要进此圈,留下一两银。”
正值百年的古紫藤树开花之际,串串紫穗垂缀迎风摇曳,植茎攀绕满架,壮丽迷人。每逢花期,结伴同游进寺院的百姓熙来攘往,文人墨客更是争先恐后,只为了赏紫藤花。
住持叹声道:“取一尊佛像给他。”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把他挑选的三尊佛像全给他,还能省去诸多麻烦。
三尊佛像轻松的到手,华宗平开始更为放肆,他在院外画出了一大片空地,又写了一张征招工匠的公告。
住持惊愕:“要在寺院里建一间客栈?”
“正是,”华宗平得意洋洋的笑道:“这片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依山建一间客栈,既能为远道而来烧香祈福的人行个方便,还能赚源源不断的银子。”
住持干脆道:“六殿下还想要几尊佛像,请直言。”
“我一尊佛像也不要,就要建客栈,客栈的名字我已想好,就叫潭元寺客栈,由我亲笔题名,”华宗平凑过去轻声道:“赚的银子我们五五分。”
住持问:“六殿下是看中了其它之物?”
华宗平神采奕奕的道:“我就只看中了这片空地,要建一间客栈,在客栈门前立一块碑,让后世的香客们都知道是我的功劳。”
他是打算一直留在寺院中?住持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走了。
华宗平望着住持快步而去的背影,催促道:“你快些请示跟方丈,我明日就要贴征招公告了。”
住持进了如意宫,把六殿下要在寺院中开客栈的事一字未变的说了一遍,言毕,忍无可忍的道:“佛门清静之地,恕老衲再不能纵容六殿下为所欲为。”
甄太后想了想,命道:“即刻宣六殿下进宫。”
☆、第七八章
在绿意盎然的古梅树下,甄太后漫不经心的道:“他当真是享受赚银子的快乐,不喜皇权?”
甄璀璨不着迹象笑道:“本性使然,想必他有朝一日死也是死在银子堆里。”
甄太后轻饮着红枣茶,若有所思。
甄璀璨故作喃喃自语般的说:“只是让他当太子,他就逃至寺院。若是让他为皇,他会窜去何处?”
正说着,华宗平远远的来了,他一袭简约的僧衫,神清气爽,颇有松下之风的清逸,可见他在寺院里过得很惬意。
已是半年不见,他走入眼帘时,甄璀璨的心似浸入温泉般,暖暖的,泛着疼意。
华宗平缓缓走近,他余光扫了一眼日思夜想的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