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什么,只握住她手轻拍了拍,褚靖贞这才笑了笑:
“他心底里到底还是个宽厚人,还肯留最后一丝颜面,更留了一条命。”
本该最富贵的人却偏偏吃尽了天下的苦,本该心硬的像石头一样的人,却偏偏有一颗最柔软的心。她以为她早已看透了他,知道他难能可贵的地方,谁知却远远不止于此,当真是个宝藏。
不同于入宫时的面上欢喜内心惶恐低糜,木容现下只觉着浑身的轻松自在打从心里的舒畅,和褚靖贞携手去到贵妃宫中,就见贵妃一身吉服却带着些微惶惑,见她二人来虽仍旧端坐主位等着二人行礼,可木容却觉出她的坐卧不安。
慧敏长公主也在,这个算是出嫁了的皇家公主却没享过一日的夫妻恩爱,一样最尊贵的血脉,却一样在恪守着女子的忠贞,不管她对木容怎样,却是叫木容真心的敬佩。
她们今日看木容的眼光都不太一样,都带着难以掩盖的愧疚。
“本宫……”
贵妃一张口却忽然一笑带着些慌张,随后又自嘲笑了笑,这才抬眼再看木容:
“这天下太平,皇室颜面保存,百姓没有受苦,也有你规劝的功劳。”
“是先生自己看的通透,木四不敢居功。”
“你倒谦虚,今日册封太子,本宫自该行赏。”
贵妃这显然是托词,不然这赏赐怎么就独她一份?鱼贯十几个宫婢奉上锦盒,每个锦盒都雕工精美,恐怕独一个锦盒也值成百上千的银子,盒内装了什么木容便不得而知,正是有些诧异意欲拒绝,贵妃这份赏赐难免太贵重了些,可贵妃却先一步开了口。
“给你做添妆礼吧。”
这一回的笑里带了些微慈爱:
“听靖贞和我说起,木家那等状况想必无人会为你置办嫁妆,虽说……虽说是圣上令三皇子收你做了义妹,可你如今确然已是三皇子义妹,算是本宫义女,本宫自该做起你的母家,为你置办些嫁妆。”
这话一出口倒叫木容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