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出是宫门下钥才将将放出宫,到府时天已黑沉,木容一听脚步声便慌忙起身迎到门口,赵出沉着一张脸便进了来。
“可有消息?”
她止不住声音发抖,赵出是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走过的,却也露出忧色。
“性命无忧,他料想没错,圣上担心这二十来年他在外间总结出大把势力,或在朝中勾结了哪些权贵朝臣,未断明前不会贸然对他下手。”
木容心下稍宽:
“时机掌控可有意外?”
赵出摇头:
“没有,一切都算计的刚刚好,云深几次唆使三皇子对石隐下手却遭三皇子斥责,大婚当日落实了对石隐身份的猜测,便谋划越过三皇子径直向圣上谏言。石隐忖着时机,叫我先一步同四皇子提起此事,由四皇子向圣上先行开口,只说是你发觉不妥同我落实,最终引来你我疑心,权衡再三决定告发。”
木容细细听过赵出交代的每一个字,拧眉细思。
“那个重要的物件如今到哪一步了?”
“查出在上清殿书房密室,只是不得其门而入,又恐打草惊蛇。”
上清殿书房密室,能随意出入上清殿书房又能趁机取出物件不引人注意的,也就只能是圣上亲信,这点和她从前猜想一般无二。
“我会想法子寻人把那物件取出密室,只是如今洺师叔恐也受了牵连不好运作,便请玉瓶儿姑娘帮着配些药物,要不知不觉能叫人昏聩嗜睡,且要御医也查不出缘由的。再者,云府中那位贵妾陈青竹,也要请玉瓶儿姑娘救助一番,至少得叫她能醒来好好的报仇。”
赵出蹙眉,似在思量这般危险的事叫她一个弱女子参与是否应当。
“侯爷可知先生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事什么?”
赵出眉尖惊跳,今日情景何等紧迫,他竟和木容说了话?
“他中剑后笑着和我说,救我……”
赵出狠狠拧眉盯住木容,她满面刚毅不肯屈服,又想起石隐对她所说那句救我,现下想叫她退避恐万不可能,半晌只沉沉回了一声“好”。木容却是凄凉一笑,顿了顿又道:
“先生想必也算出此事一出,圣上也未必全然便信任你我,侯爷自是尽快拜托嫌疑方好行事。如无意外陈青竹醒后总会闹事,我会着人闹出山匪一事,彼时侯爷便请旨剿匪离京,既避了圣上疑心,也能叫四皇子一下没了臂膀,才好叫我利用。”
☆、第一二零章
第一二零章
赵出细思似乎也只有如此最好,便一一应下,二人又细细商议半晌后,木容才离了侯府回周家别院,倒是一回去就见着木宛和周景炎都在等她。
不拘二人怎样,她却心中已有计量,眼下便叫木宛母女搬出周家,去到何处也不需叫她知道,只等事后再行联络,而周景炎也是了了此间事该回峦安的,便叫周景炎也如常上路,只在她们来上京路上遭劫处停留,等着赵出前去。
有些事,也必须是周家人来了结。
待将他二人送走后,木容只觉着心中仍旧突突发慌的下沉,第二日她便恹恹的病倒了。
上京沸沸扬扬传着的尽是襄国公石隐叫揭穿身份关入宫中秘牢的事,人人惊叹唏嘘,谁也没料到石隐竟是二殿下满门抄斩前逃亡的幼子,他再度潜伏回朝意图不明,可他既是二殿下幼子便和木四姑娘决然不会再是兄妹,听闻他身份的事也是叫他的师兄静安侯赵出和这之前万般宠爱的妹子木四姑娘合谋揭穿。
事态发展实在叫人始料未及,前日里还风头盖世的人一夕之间便成了定是死罪的阶下囚。虽说当今圣上当政后并未大有繁盛,可到底也一派太平,谁也不愿朝堂动荡并牵连百姓不安,人人倒更喜欢石隐的被捉。
三皇子因襄国公事一下受了牵连被禁宫中查探,可众人本以为此番定会跃而居上的四皇子,竟也一反常态受了冷落。倒是侍郎云深连日叫圣上宣召入宫谋事,廉郡王世子简箬笙更是得了圣上称赞,封了“忠勇”二字为号。
相较于他二人,立功更大的静安侯和木四姑娘却反倒沉寂了下去。
而云府中却是又添好事,云深一贯在意的贵妾陈青竹,连日里因他不在府,陈青竹的陪嫁妈妈听人举荐请了惠安堂医女前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