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嘲笑,随后低头去看那婆子,眼底带着寒光:
“在西跨院里按几个眼线本也没什么,大家子里哪家不是吵吵闹闹过日子,可三妹却有些不计后果了。”
说着,拿脚一踢那婆子,婆子浑身一颤。
“倒是好好说一说,你那好主子都让你做了什么?”
那婆子咬着嘴却不肯说,木宜冷笑:
“这时候还演绎什么主仆情深?莫不是妄想这时候了还指望她来搭救你吧?”
木宁听到此处却是笑了一笑:
“这大晚上的,把人都叫了来,莫不是要看大姐演戏?你们院子里的奴才,做错了事自然是你们自己的事,怎么就生拉硬拽的按在我头上?实在可笑。”
木容站在角落里,听了这话也是低头,木宁这话大约是暗示那婆子,别往自己身上推,只是她却高估了这些一贯在下面伺候的婆子的意会能力,又何况这婆子如今是连惊带吓的,倒真是未必能好好体会她话里的意思。
那婆子果然一听这话,登时仰头去看木宁,只以为木宁是要弃车保帅推在她身上再不管,立刻膝行几步上前要保住木宁的腿,惊惶大哭:
“三姑娘你可不能这样!老奴本好好的当差,是三姑娘寻着老奴来的,如今怎么能推脱的这样干净?老奴做的事儿可都是听着三姑娘指派的!”
木宁登时脸色一变,退了两步避开这婆子,登时恼羞成怒:
“你胡扯什么?我什么时候找过你?”
木宜只在一旁冷笑,看着这婆子害怕的发疯:
“是三姑娘说安排妥当,只让老奴把二姑娘的衣裳熏上香,现如今三姑娘赏的二十两银子还纹丝不动放在我家里!还有四姑娘上回出门,那马车车辕也是三姑娘交代让我寻个人给锯断了半边的!三姑娘如今怎么就推脱的一概不知?”
她说着,四下望去,却不敢到木安跟前,只膝行了几步朝着木容的方向遥遥磕头:
“四姑娘!老奴和您无冤无仇,都是三姑娘属意的,四姑娘可别怨老奴!”
木容早已用帕子捂住了嘴,满面的惊惧神情,不可置信的去看木宁,木宁却是面如死灰,却尤自死死咬着牙,木宝却是隐忍不住上前呵斥:
“你胡说什么?什么熏香?什么车辕锯断了半边的?”
木宜此刻已又坐回了床沿上,只攥住了木安的手,听了木宝这样问,便淡淡道:
“你四姐那日上净慈寺给周姨娘扫墓,回来的路上还没下山,却是车辕断了。若是四妹那日赶不回来,只得在外住上一夜,荒郊野岭的,谁能确保这一夜会安然无恙?即便就这样平平安安过了一夜,可若是有人拿了这是做话柄,遭人诟病谁又能说得清?”
她说着,一眼瞥去了木容,木容早已一张脸上铁青一片尤自后怕,木宝听了这话却是一下知晓了其中厉害,自是面色一变。木宜便是冷笑,又说起了熏香:
“这屋里,除了我,都是未出阁的妹妹们,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只是不说却也不行。三妹令这婆子在二妹的衣裳上熏了可令男子情动的香,又让人假做二妹给孟小姑娘去了信,只说想要悄悄见一见七少爷……”
话到此处,众人再没有不明白的道理,登时神色异样,拿眼去看木安,木宜却是咬牙切齿:
“三妹就没想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算计自家姐妹,自家姐妹为着家中声誉只能咬牙硬忍,可孟家的七少爷和孟小姑娘,却未必心甘情愿给你做棋子!你又找人游说七少爷可趁此机会利用二妹再算计了四妹,到时不仅能坐享齐人之福,还能让四妹身后欠了一份人情的静安侯和隐先生因此而供驱使,三妹,你这算盘可真谓是打的精想啊!”
大约木宁未曾料想此事竟被人查了个一清二楚,只僵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还要不要脸面?怎么如此的事也能做出手!”
木安忽而在床上歇斯底里骂了这样一句,随后便是嚎啕大哭。
这般形势下,众人自是思出了木安如今境况,连木宛也蹙了眉红了眼眶。
木容自然也垂了头,到底为木安难受了些,抛开旁的,她只这一辈子就这样被木宁给害了,可却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今日这一出,实在安排的太过